直道相思了无益_作者:闲笔执花(126)

  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马车内那人便是主子,而地上躺倒一片尸体,是奴才。还是,命如草芥的奴才。

  有那么一刻,我好希望自己也能是坐在马车里的主子。

  “唔,几位兄弟这回可是派了些人来。”那位主子掀起帘子朝外看了一圈,正欲放下帘子时,一支冷箭再次射来。

  朝我的主子——五皇子射来。

  “保护五皇子——!”

  “五···”

  ······

  此时的人声、马声都不及那支冷箭的飕飕声来得令人惊恐。那只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来,离它的目标,五皇子愈来愈近。

  我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半个字。

  “噗——”冷箭终于射入了血肉之躯。

  我张了张口,看着我身后神情惊讶我的主子,闷哼一声。

  我的主子,五皇子斜眼瞥向远方那道愈来愈远的黑影,面色难看。

  “这便是你们说的杀干净了?”

  我急忙跪下:“让主子受惊,还请责罚。”即使低着头,我也能想象到那人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看我的模样。

  谁知,顿了许久,他突然说。

  “回府。”这场灾难,暂算揭下。

  那一夜,五皇子又在自家后院饮酒。

  这回他多披了件皮裘,倒不必我负伤为他盖毛毯了。我摸着自己的左臂,暗自叹一口气。

  “六十七?”五皇子似乎在唤我?

  “六十七。”这的确是我的编号。我匆忙从屋顶上飞到地面,走到五皇子前。

  “主子。”

  “方才你在叹气?”五皇子面无表情饮下一杯酒。

  我面色一惊,这人···竟有如此好的耳力。

  “奴才不敢。”

  第75章 【五皇子X纪芍儿番外

  我面色一惊,这人···竟有如此好的耳力。

  “奴才不敢。”

  “坐下喝酒吧。”五皇子递给我一个小酒杯。我匆忙接了,却不敢坐下。愣生生看他一杯接一杯的引下去。

  “喝。”他又说。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从未喝过酒。我犹豫片刻,抱着三分好奇七分服从,喝下了这杯酒。待我用左手擦嘴时,这才记起左臂受伤,牵扯旧伤,强忍不发出声音,额上却冒了许多冷汗。小心翼翼看自己包扎过的左臂,鲜血又溢出来了,只幸而穿的是玄衣,倒也看不大出血迹。

  五皇子又给我倒了一杯酒。他命令道:“再喝。”

  我再次一饮而尽。

  第三杯。

  第四杯。

  ······

  第十杯。

  十七杯。

  ······

  我不知那一晚他究竟给我倒了多少杯,那么小一杯,一口还不够,我只数到二十三便再不记得后来之事。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帘,那人放大了的青丝和头上半歪的系带映入眼帘。我心中咯哒一声,仿佛掉入无尽深渊般猛地坐直身子。

  “唔···”我的主子侧过脸,眯着惺忪的睡眼看我一眼,又接着睡过去了。微风拂过,我才感觉到几分冷意。看着裹得严实的自家主子,再看看只着薄衣的自己,我暗自又叹一口气,朝暗处躲去了。

  第二日,我便有些发热,伤口处也有些化脓的痕迹。我多穿了件夹袄,继续在暗中跟随五皇子,看得出这几日他心情不大好。据说皇上将原该五皇子负责的事务交予二皇子负责了。于是一连几日,五皇子都在自家院中喝闷酒。前几日接连不断,后来,只和几杯便看着头顶的月亮发呆。

  这几日,我也感觉到自己发热越来越严重,左臂的伤这几日竟然真有些化脓了,倘若今夜五皇子再喝醉,我便悄悄去寻府内的大夫讨要几副药材。

  果然,这一日五皇子又在院中看月,只是,今日云雾将月亮遮了半边,倒不大好赏月。

  “咳咳。”五皇子捂住嘴咳嗽两声,站起身走回房间。

  一时,五皇子房内的灯久不停熄,我心内渐有几分难捱之意。正松懈时,五皇子房内的灯突然灭了,又推门而出。我看着他手中拿的砚台和宣纸,心下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