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登时瞪大眼睛:“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九梦华的徒弟也敢勾引!”
我:“……”
师父:“小冷,快告诉师父,谁害你变成这样的,师父教训他一下。”
我说:“师父……”
师父自行想象:“难道是村下王老二的儿子?好啊!我说给我的馒头怎么那么大呢!还多给一个,哼!想得美!几个馒头就想娶我徒弟,也不看看他儿子什么德性!”
我说:“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父打断我:“不是?难道是卖猪肉的蔡家小子?那就更不行了,每次去他家买猪肉都是缺斤少两的,小气的要死,小冷,这种人家嫁过去没好日子过,哎,思来想去,为师还是觉得仲谋心那小子合适……”
我默默转身回房。
师父跟过来,兀自喋喋不休:“小冷,你听师父说,现在的男的都靠不住,除了师父!嗯,还有师兄。他们只会说一些中听的话,你千万不要被骗了!你放心,师父帮你物色了好几户人家,都不错,改日我们下山瞧瞧,师父知道你这年纪……”
我捂住耳朵,叫道:“我不听我不听!”
师父还要说。
我干脆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师父无奈:“你好好想想。”
四天后,我终于恢复正常,师父松了口气。
这天傍晚练完剑后,我和师父搬椅子出来边煮茶边欣赏天边绚丽多彩的晚霞,远远看见山下的村民们正在辛勤地春耕。
我煮茶,师父舒舒服服地躺在长椅子上。
师父闻闻茶香,说:“这茶不错,谁送的?”
我说:“白相与。”
师父说:“等下次他再来,要他多带点。”
我把茶杯递给师父,师父接过,品了品,突然问:“你父皇是不是下个月十八号大寿?”
我点头。
师父说:“你回去吗?”
我说:“不知道。”
师父说:“回去吧,为师同你一块去。”
我说:“师父也去?”
师父淡淡说:“嗯,自从把你带出皇宫,也很多年没见过皇帝了,去看看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晃晃手中的茶杯。
师父似想到了什么,叹息道:“想当年师父在天门学剑,那时候有师兄,有你父皇,季龄,还有萧冷,何等快意啊!转眼已过去那么多年,斗转星移,世事无常,若故人还在,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了。”
我问:“萧冷是个怎么样的人?”
师父抿口茶,想了想,说:“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悟性很高,那时候师父教我们剑法,他基本都是一遍就会,师父对他很赏识,转过头就骂我们笨,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们天天都得挨罚。”师父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深,饮了一杯茶,继续说:“算他还会做人,后来等我们差不多都会了他才会,不然我们怨死他了。”
师父把茶杯放下,剥起花生来:“那个闷瓶子,很不解风情,每天练完剑不是躺在床上睡觉装死,就是看剑谱,闷得要死。对谁都爱答不理,就是跟季龄好些。后来我们气不过,联手起来打他一个,追着他满山跑。结果跑到山下镇子上,玩到晚上才回来,山门都关了,来给我们开门的是师父,他很生气,所有人都受了惩罚,这还是萧冷第一次受罚呢。”
师父回忆年少神情显得很愉悦,但又有点伤感。
这时我是无法体味师父的感慨的,毕竟我那时还很年轻,不懂岁月的匆促和变化莫测。但我想等师父见到父皇时,一定会吃惊父皇怎么比他老那么多。
师父看向我,神色变得认真:“小冷,萧冷一生都是按照他的意志活着,师父希望你像他一样,强大而自由。”
我点头。
师父欣慰。
我说:“师父,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师父说:“干嘛?”
我说:“买生日礼物啊,难道我们两手空空就回去?”
师父摸摸鼻子:“没剩多少银子了。”
我就说:“我们在去做杀手任务吧,那个来钱快。”
师父教育起我来:“那次做杀手任务是顺便,我们是君子,不可再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