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瑛应了一声,这才真真切切露了个笑出来:“遇事果然还得找姐姐替我出主意,让姐姐这么一说,我这会子都清醒了不少。”
宋舒窈瞪了孙瑛一眼:“鬼灵精,你哪里是没主意,你就是太过谨慎了。”
孙瑛也不藏着掖着,冲着宋舒窈讨好似的一笑:“姐姐又埋汰我。”
而后两人才着手准备花样子,孙瑛又帮着宋舒窈挑了几匹缎子出来,指了指面前的几匹:“我觉着这些都很合适四郎,只是姐姐风寒未愈,这些活计都交给底下的人的做吧,实在不行还有我在跟前帮衬着呢。”
宋舒窈命人将孙瑛刚才指的那几匹缎子都留了下来,又留了一匹稍显老成的缎子:“我哪里是给那皮猴儿做衣裳呢,这不是大郎的生辰就要到了,有你这么一个能干的母妃照顾大郎,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给他添置什么,索性快要入夏了,就想着给他添几件夏衣。”
孙瑛“啊”了一声,转而又一句:“姐姐待大郎这么好,心思全然都偏到了大郎那边,我可不依了。”
宋舒窈撇了撇嘴:“哪里有和小孩子拈风吃醋的母妃,你今儿可是让我长见识了。”
绿子适时带着一干宫人摆膳,宋舒窈自然留着孙瑛用了午膳,才肯将孙瑛放了回去。
再几日时宋舒窈身子也大好了,给璋哥儿做的衣裳也完工了,刚落了最后一针,就看见奶娘带着陈赜进来了,陈赜浑身脏乱,看的宋舒窈眉头紧蹙:“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哪有还些皇子的样子。”
后半句话自然是说给奶娘听的,只见陈赜瘪着小嘴眼眶通红,宋舒窈转了视线看向奶娘,唬的那奶娘直直给跪了下来,连声说:“奴婢没有看好四皇子,求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宋舒窈眉心微跳:“到底是怎么了?”
奶娘跪在地上,头伏的很低,说是带着四皇子去御花园的时候没有看好皇子,让皇子从假山上跌了下来,还好冯常在出手相救……
宋舒窈摆了摆手,不再看那奶娘:“照看皇子也照看不好,自个下去领板子的。”知晓自己碰了徽和的逆鳞,奶娘也不敢辩驳,低着身子出去了。
初听冯常在的名字时宋舒窈还愣了愣,半晌才想起了这号人,冯常在名唤冯宁双,是承庆三年进来的新秀,只家中不大起眼,分在了景阳宫住,一年来在宫中也碌碌无为。
待绿子将陈赜带进去清洗时宋舒窈又使阿稚去探徐氏:“冯常在如果还在御花园,就请她过来钟粹宫一趟吧。”
将四皇子交于奶娘后,冯宁双仍旧在园中赏花,脚步却不离假山那一片。好不容易等到了钟粹宫的人,听清阿稚的来意后温温婉婉的扬起唇角:“我这就随姑娘去。”
到钟粹宫后冯宁双随阿稚进去了内殿,很规矩的向宋舒窈行了一礼:“妾景阳宫冯宁双给定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从冯宁双进来时宋舒窈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面上露了笑儿,很是满意的样子:“起来吧。”又让媵侍在身侧添了个圆凳,阿稚亲自奉了茶进来,宋舒窈一笑:“都怨那皮猴儿贪玩,惹得你过来走了一趟,快先用盏茶歇歇脚。
冯宁双半低着头,声儿很轻:“没能护好四皇子,妾心中有愧。”
这就是在仍旧让陈赜沾了一身泥土了,宋舒窈很和气的招冯氏到自己跟前来:“方才的事本宫都知道了,是奴才失职,与你无关。本宫还要谢你呢,幸好有你在跟前才护了阿赜平安。过来给本宫看看可有哪里伤着了?”
冯宁双似是羞怯般的抿了抿唇,才走到宋舒窈身侧去:“能护得小皇子的周全是妾的福气。劳娘娘挂念,妾并未受到损伤。”
宋舒窈这才放心,点了点头:“无事就好,快坐下说话吧。”
陈赜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擦过脸厚才跟着绿子怯怯走了出来,宋舒窈将小儿招到自个身旁,一指冯氏:“今日幸亏有你冯娘娘在,还不去谢谢你冯娘娘。”
陈赜两手一手抓着一块糕点,蹬着小腿就往冯氏跟前去:“谢谢冯娘娘。”又扑闪着大眼睛抓着冯宁双的衣袖:“阿赜喜欢冯娘娘,冯娘娘陪阿赜一起玩好不好?
冯宁双这个时候才放下了几分拘束,唇角的的弧度不由自主的扩大了些:“妾也喜欢殿下。”却没有敢轻易答应四皇子,先起身向上首的宋舒窈福了福身:“妾想向定娘娘讨个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