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世秋修敏不顾他人眼光而随心所欲吃,她偏不能,便只能是细嚼慢咽。而本能吃光的馄饨,却又刻意地只吃了片个。
而这招果真有效,那赵听南哪里对她还有什么打探,随后便是看她如路人般。
杏枝和风兰倒也很快来与她碰面,三人临走之际,馄饨摊旁突然跑来个人。
只听那来人道:“都督,墨砚有要事禀奏。”
墨砚?
秋修敏随着那二人行,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以及那还没换掉的名字,终是抬起了眼瞧去。
虽说那人戴了顶黑色折檐毡帽,但并没有衬得白净,反而那本来有些黝黑的肤色,又暗了些许。谁曾想,点点星眸却瞥到了另一人。
见到那坐在长凳上的赵听南,却是另一番不同的样子。
硬朗俊美的脸庞,眉心浅皱,高挺的鼻梁,又与那身穿窄袖青衣墨砚不同的是,他此时穿着圆领罗袍,那袍以织金云肩、通袖襕为衣身,腰间着雕镂精致的玉带。红色亦衬得他肤白胜雪,若是女子见了,也有些眼红那肌肤的白皙。
当年,他这般肤色,倒是让众人以为他真就是那病怏怏的赵家嫡子。
怕被那人发现,她没有再让目光停留于此。
“哼,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敢出现在我眼前?”秋修敏正愣地出神,却听得身旁的杏枝气势汹汹的语气,回了神,才发觉她们面前站着一个戴一小帽,穿棕褐贴里的小厮模样的人。
“那本是我先买来的糖葫芦,怎的还怪上我了?”见杏枝这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倒是挺了挺胸膛,一脸在理的样子。
秋修敏这瞧的是半头雾水,风兰忙把小姐拉过一边,向她徐徐道来。
想原是杏枝看上一糖葫芦,不过因她没带够钱,倒让师傅等等,她去找风兰取钱。可一来,却见师傅已经将糖葫芦卖给了小厮,那小厮怎的就是不给。
怪不得她们会面之时,杏枝脸上还有忿忿之意。
“杏枝,不得无礼。明日让风兰再给你买串可行?”秋修敏也是知杏枝爱吃这糖葫芦,但毕竟已是给人买了去了,而杏枝这骂人家兔崽子却也是有些无礼。
其实杏枝之前想着也就算了,毕竟别人出了银子的。但这小厮却是恼人的很,在自己边上荡悠,那糖葫芦明是可以一下子吃完,却是被他分了好几次。她心里吃不到本就酸得很,又被这家伙刺激,哪里还管有没有理。
但听小姐这说,杏枝也冷静了会儿,意识到自己那话倒是有些过了,便老实了些。
抱日这时才注意到安毓的存在,见那小姐样貌,心里暗暗叹道,世间可有如此真真娇美之人?忽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不不不,这在他心中还是只能排第二而已,第一绝对是少爷心心念念的人。
可惜那人儿已不在。
抱日本是跟着自家少爷的,但玩耍之意上来,也告了少爷,自个儿买点小吃食去。半路上却遇到个好吃的丫头,他每次到哪,总会瞅见这丫头。见那吃相也是好玩得紧,想着若是她吃不着,可不更好玩?
还真真给了他个机会,正巧那丫头没够银子,他就把那最后一串糖葫芦给买来,气她一气。而那丫头可还真上当,抱日心里玩心倒是得到了不少满足。
抱日想着玩也玩了,终归不能是再逗那丫头了。可也不能说实话,随意说了几句,便去找自家少爷了。
杏枝虽没了气焰,但心里还是对着小厮是不满得很。可也不好再说,便随着小姐和风兰走去。
安毓前脚回府,那安国公后脚紧随。而安老夫人早已在府内,想着去看看孙女,却见那屋内暗沉沉的,哪里有回来之迹。
“偷玩的姑娘回来了?”面对安老夫人的打趣,秋修敏也只能笑笑走到老夫人身旁,说到那水早已干已无大碍,看着街上那亮着的灯火甚是好看,便忍不住瞧了去。
安老夫人也不恼,可就是怕她那身子骨受不了凉。见安毓那样说道,本想责罚她身旁那两个丫鬟的,也还是作罢,叫她们赶紧服侍她们小姐沐浴去。
临末了,安老夫人又叫住了安毓,抚了抚额上的碧绿珠竹纹抹额,说道:“来来来,今日得了个宝贝,但我这老人家倒是没什么用处。”
秋修敏见安老夫人摆了摆手,徐妈妈便将一个描漆菊花纹委角长方盒拿了出来,见那盒子通体暗红色漆地,盖面雕刻着一朵菊花,四壁饰缠枝花卉,且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