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本想接过来,却见安老夫人似乎有想要安毓接来之意,她便又退在一旁。
如此神秘,倒让秋修敏有些好奇。
缓缓将盖打开,入眼的是那一支金点翠嵌珍珠宝石花叶云纹发簪。珍珠雪白而纯粹,而宝石则是均匀通头的上好润色,细细雕刻而成的叶脉花枝以及那鲜动灵巧的云纹,倒是个好宝物。
纤纤玉手抚了抚髻上的莲花玉簪,雕刻的莲花纹理倒也不错,可要是与这发簪相比,那可真是见笑了。
“祖母,我这发簪不也还行?”
“亏得你是安家嫡小姐,平日里倒是穿得如此素净,那发饰也是简单得紧。听人家说,这发簪倒是宝物。这送于你,可多几分姿采,快试试给我瞧瞧。”安老夫人这说着,还说出了几分想看看之意。
拒绝也不好,秋修敏这想着,自己那梳妆盒里确实少了一些华贵之物,若以后有大场面,也得该好好有个打扮。
这便叫风兰与她别上,替换了那只莲花玉簪。
“敢情阿毓是知道五日后的宴会了?这么快就打扮起来了?”
秋修敏才别上簪子,就听见槅门外传来安国公的声音。
“父亲,何来宴会之说?”
安国公笑了笑,又摆了摆手,下人见况立刻送了盏茶来。
见他喝了一口茶,将墨地绿彩五福纹茶盏放到红酸枝木茶几上,缓缓说道:“五日后,皇上要在恭亲王府摆宴席,为赵都督接风洗尘。”
第11章
想来倒也甚是奇怪,这赵听南今日已到临城,为何这宴席却是五日后,而设宴不在都督府,而是在恭亲王府?
一双杏眸中闪着点点疑惑,白嫩的玉手将那簪子拔掉重新放回檀香木盒中,似是不经意般地随口问道:“父亲,今日亲王不是去迎接都督了,怎的设宴在五日之后?”
“哪里是都督,不过就是你表哥的小把戏罢了。”安国公想起那二人,也倒是有趣的很,而脸上的神色却仿佛是不知道赵听南已回临城的消息。
可还没等安国公说下去,那门外便匆匆跑来一送信小厮,告知安国公那赵都督今日已回临城。
秋修敏虽知赵听南已回临城,但身为安国公府嫡小姐,安毓是不识得这赵都督的,只不过知晓其名罢了。所以,她只能是装作与安国公一同知晓的样子。
“这赵都督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接他,让他到府中一聚。还真以为这厮如信上所言,五日后才归来,倒是圣上也信了他。”听到安国公要接赵听南入府一聚,盈盈秋波中隐着柔如细丝般的情绪,却还是没显现出来。
安毓没曾想,安国公与这赵听南竟是如此熟络。不过转念一想,军营大将军可不该与他都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安老夫人有些许乏累,在徐妈妈搀扶下坐在铺着金纬绒椅搭的玫瑰椅上,见自家儿子这消息,倒是想到些什么,问道:“照理说,这事本该在都督府,可怎的选在恭亲王府?”
虽秋修敏心里是更愿去恭亲王府,那都督府她是望而却步。前世虽都督府不叫都督府,而是赵府,亦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她也许能极力克制住对赵听南的害怕,但是那地方她是万万受不了的。
“母亲你不是也不知道,那赵都督本就喜静,且十分不喜他人随意进自己府里,况且......”安国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口中也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安老夫人也会意,不再说去。她怎的不晓得,况且都督的妻子死于府中。
“皇上这意该也不止这个意思,本是接风洗尘之宴,无需带家属。但却以恭亲王府人烟倒是稀少,需多热闹热闹几番为由,儿猜想里面尚有几分关于上次那事情的原由。”安国公抿了一口茶,但那眉角处却没一丝担忧的意味,反而是多了几抹尘埃落定般的滋味。
身旁的风兰瞅了小姐一眼,又想起小姐醒来之后,没事人般地说道她自己与李令是无任何男女之情。见安国公提起这事,方才想到自己倒是多虑了。她们小姐现在,那是冷静得很,这样便是最好的。
秋修敏将那抹担忧的视线敛入眸中,余光中又见视线落了回去,想是风兰担心自己。风兰向来多些深思熟虑,倒真与凝雪相似得很。旋即她的心里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她重生了,可她的凝雪现在又身在何处,是否也遭到歹人的狠手?
安国公见安毓白如细瓷般的小脸浮现少许担忧,浅浅的眉心蹙着,盈盈的杏眸低含。他想自己这女儿怕是想着此行皇上有意刁难她,才面露忧色,便笑着说道:“阿毓,五日后的宴会,想必是皇上特意为你俩和好之事而行,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