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颔了颔首:“不错,我刘家的儿郎身上就该有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老二媳妇,可是担心三丫头的婚事?”
二太太眼中晦暗不明,许久,方垂下头轻声道:“儿媳自是谨遵爹的命令。”
“好,好。”老太爷长笑一声:“此事就这般定了,无可更改!”
唉!许是她言语逼得太过!如今反倒适得其反!
老太君低叹道:“倘若你们当真如此想,老身便再无话可说,”顿了顿,又道:“老身也不想因此事伤了两府的体面及和气。”事到如今,此事唯有取决于珍儿的决定,若她不想和离,想来老太爷及二房夫妇也逼不得她,只是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见她一面,不然如何劝阻的了。
老太爷冷哼:“若痛痛快快的和离,咱们两府依旧和和睦睦,正常走动,但若你们不愿,逼急了老夫,大不了闹到圣上面前,请他定夺。”
老太君长叹一声:“既如此,今日便这样,改日老身再来登门赔罪。”今日事发突然,他们难以接受,说的再多反而适得其反,过两日,待他们气消些再来走一趟。
“慢走不送!”老太爷脸色阴冷,怒声道。
出了宋天华那般的丑闻,镇国将军府无人送他们出去,见此,国公爷脸色铁青不已,送不送他倒是不打紧,可祖母不一样,于镇国将军府众人而言,祖母如何也算得上长辈,他们竟如此明晃晃的怠慢她老人家,真是气煞他也!
老太君猛地回头,直直盯着国公爷,冷冷道:“还嫌事情不够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他教养出那般不长进的孽障,她又何至于这般年岁被人如此打脸。
国公爷垂下头,低声道:“都是孙儿的错。”
宋天明扶着曾祖母往外走,走了几步身子一顿,回去望了望,只见睿哥板着脸,眼神微冷,今日却是对不住他,为了安国公府日后的稳定,也只能将缘由推卸到他身上。
“回吧!”老太君拍了拍他的胳膊,轻声道:“日后在找机会同子渊赔不是吧!”
宋天明回过头,苦着脸低声道:“也只能如此。”
灵石飞快的跑回来,低声道:“姑娘,此事由老太爷出面,斩钉截铁的告诉老太君,您跟大爷……大爷……”
大姐冷冷道:“和离吗?”
灵石垂下头,小声应道。
大姐冷笑:“如此甚好,对那人我已彻底死心,也省的日后毅哥瑾哥跟着那样的爹,平白坏了名声。”
灵石脸色一白,瑟瑟道:“姑娘,倘若您真与大爷和离,可有想过往后的日子如何过?”
“我有陪嫁的田庄及富裕的银子,日后带着毅哥瑾哥关门过日子,何不快哉!”不用屈膝讨好奉承婆母,摆脱难缠不讲理的妯娌,更不用日夜担忧那人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荒唐事,没了安国公府那帮人,她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该多么惬意!
灵石微微抬头,欲言又止:“姑娘……”
“想说什么便说,何必这般支支吾吾?”
灵石噗通跪下,低声道:“姑娘,您虽有两位小少爷,可您才刚满双华,怎能一辈子形影单只,奴婢心疼您……”
大姐低笑两声,笑的眼泪流出来,涩然道:“未出嫁时,幻想出嫁后,夫妻恩爱两不疑,时过境迁,方知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世上哪有似祖父祖母那般真挚的情意,既然男人靠不住,我唯有靠自己,”嘴角微微上翘:“只要毅哥瑾哥在我身边,守着他们,这辈子就这么过,又有何不好?”
“姑娘……”
“起来吧!我知你心疼我,可此话在不可说二次,若被旁人听去传到我娘耳里,她又该为我心酸落泪。”
灵石抹掉眼角的泪水,低泣的点头。
这时灵玉牵着毅哥回来,毅哥满脸喜意,蹦蹦跳跳道:“娘,荷花塘里有好多鱼,还有好多荷花。”说着将手中的荷花递给他娘:“这是儿子亲手摘给您的。”小脸红扑扑的看向他娘。
大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涩,一把抱住毅哥,嚎啕大哭。
毅哥不明所以,拍着他娘的后背,轻声道:“若娘喜欢,明日儿子还给您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