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乔薇无从指责,唯有搂着母亲的肩膀道:“娘,您放心,殿下他已经好多了。”
想出几个有力的证据,又补充道:“他能吃,能喝,能睡,比我还有气力呢!”
额,好像说陆慎是猪。
乔夫人不满的瞪她一眼,继而话锋轻飘飘一转,“圆房的时候呢?可能令你满意?”
“娘!”乔薇叫道,脸上几乎能滴出血来。她真想不通,明明做姑娘的时候乔夫人是从来不会和她探讨这种话题的,怎么一旦嫁了人就变得开放起来了呢?还是说这个社会普遍的认知就是如此?
“有什么可害臊的,”乔夫人的脸色就十分自然,“这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呢。若是那一味粗暴只知自己享受的,这种人利欲熏心,势必不能依靠;若是那软绵绵没有半丝气力的,大约是从胎里带出的不足之症,可知寿数难以长久;唯有力量足够却又极尽温柔款段之人,才是值得交心的夫婿,跟了他也不会吃苦的。”
细想起来居然颇有道理,乔薇听得心悦诚服,当然乔夫人这辈子也只嫁了老爹一个,不可能到处试验,她所得来的经验必然出自前人的历代相传——因此也就愈发可信。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乔薇原本被乔夫人冗长乏味的训诫闹得头疼,如今却来了点兴趣,正要问问她还有何辨识贤愚的诀窍,忽听外头叩门声响起,许是有人造访。
乔夫人极有分寸,这种母女密谈自然得私底下悄悄的说,下人们老早就被打发出去了,乔薇只好自己上前开门。
谁知才掀开门闩,就看到陆慎冷若冰霜的立在廊下,先是彬彬有礼的向乔夫人欠了欠身,接着就迅速将乔薇拽出来。
乔薇敏锐的感知到男人周遭的低气压,猜想方才的谈话定然被他听去了,只不知从哪一段开始听的,该不会是守寡那节罢?
想到此处,乔薇难免有些惴惴,毕竟乔夫人教给她的是明哲保身的宗旨——她自己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在当事人听来,难免觉得她这个妻子没心肝,才嫁来三天就操心起丈夫的身后事。
待要试图融洽气氛,陆慎缓缓开口了,却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
他紧盯着乔薇,几乎要在她光洁的脸庞上凿出个洞来,“方才话里的三种男人,你觉得我是哪一种?温柔的、粗暴的,有气力的、还是没气力的?”
亲,你就为了这个专程来找人对质啊?乔薇不觉舒了口气,无论如何,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总归容易打发,她轻松的将皮球踢回去,“殿下觉得自己是哪一种?”
陆慎本就阴云密布的脸上更显沉郁,他冷哼一声,“你是在嘲讽孤?”
第26章 泻火
这人怎这样多心, 些许小事也值得真刀真枪地较劲, 还是说普天之下的男人皆是如此?
乔薇一双明眸骨碌碌的转了转, 笑嘻嘻朝他施了一礼,“殿下何必在意这个,无论您是哪一种, 妾身都一样喜欢。”
她自觉开玩笑的口气十分明显,陆慎不会听不出来, 谁知就见对面的男人面皮上渐渐泛起赤色, 连耳根都红了, 跟出芽的玫瑰花苞似的。
他居然当真了?!
被人这样盯着瞧,陆慎难免有些不自在, 傲娇的扭过头去,还轻轻哼了声。
乔薇只觉心情十分复杂,好像自己是童话故事里骗人的狼外婆,陆慎则是那单纯可欺的小红帽。
可前夜在床上时明明她才是受欺负的那个好不好——她看得出陆慎极力想要温柔, 可这档子事不是光靠体力就足够的,技巧才是硬道理……陆慎的技巧么,恕她实在不敢恭维。
所以她的玩笑其实也是出于善意的谎话,却被陆慎心安理得地信以为真——他果然挺没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这般各怀心事的在廊下吹风, 远远地望着恰如一对璧人, 乔诚见状不免偷笑:还以为妹妹嫁进东宫会受委屈,这不是过得挺好的么?还是他当哥哥的最有远见。
乔诚快步走了来, 行礼道:“殿下,家父请您往书房小聚。”
陆慎仿佛还沉浸在方才妻子动人的“情话”中, 好容易醒过神,因点点头,二话不说便启步。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婿敢让老丈人苦等。
乔诚因悄悄凑过来,“方才你俩说什么这般热闹?我瞧着太子脸上倒是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