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真的需要你帮他做什么吗?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把你留在他的身边,可到头来,还是留不住……”鬼母最后的声音飘渺而空洞……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今天补上
第61章
昔玦不知她们是何时走了出去,等她回过神来时,房里已经漆黑一片,窗外的残月又爬上了枝头,映在房里的地上,昏黄而清冷的一片,
“长歌,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好累,真的好累……”她的泪水决堤般涌出,感觉比洪水更猛烈。
多年来的悲痛、怨恨和心中隐约的那份执念,全部暴发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难以自控,似乎夏侯长歌的倒下让她再不能欺骗自己——她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
也许从哪个朦胧的夜晚开始,她便在努力的忽视,只让自己恨他,如狂风疾雨般的恨他。
缓缓神力注入他的体内,他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呼吸均匀而有力,虽然还未醒,但生命的体征已好转。也许鬼母说的对,他并不是醒不过来,只是他把自己困在了身体里,根本不想醒来。
他那样乐观豁达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如此执念起来。难道她当真伤他如此深吗?
昔玦抱着他,看着他安逸的在她怀里安睡,“长歌,我来了,醒过来吧……”
他依旧俊美无俦,肌肤泛着莹莹的光亮,昔玦抚摸着他的鼻,他的眼,他薄削的唇,一滴泪随着唇隙流进了他的口中。
她要结束这一切,不想在这迷途的悬崖上徘徊,绝望中不能前行,那便回头。她要控制殇兽,杀了夏侯绝伦,提早结束这场游戏。她不能看着夏侯绝伦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更不能让自己永远身处囹圄,被动的承受。
百年前在地狱崖,她重生过一次,而这一次,她还是选择跳下去。
“长歌,等着我回来,我们,离开这里……”
昔玦知道,龙鳞在她的身上,也就是说,她可以控制殇兽。但要找出殇兽被藏在了哪里,恐怕最快的方法,还得要桃蹊帮忙。
遁形针,是休门殿的镇殿之宝,休门殿本就掌人间的吉事,嫁娶迁徒,上官赴任,经商建造等等,休门本属吉门,遁形针,原意可将不顺当之事追其本源,是谓因果中的‘因’,剖析出原因,自然就能找到解决方法。
是以,这遁形针可以化死门为吉门,让一切事务还原其本来面目。
那虚幻的空间她既然进不去,那就只有将它彻底破坏,反正她现在亦是不怕夏侯绝伦,就算被发现她都再所不惜。
桃蹊皱着眉头,不明白昔玦要休门殿的宝物做什么,“遁形针是休门殿的震殿之宝,我恐怕至远仙官不会愿意借出。”
其实至远仙官对她已属不错,平日见了也都不把自己当父辈,还尊称她为神女。其实桃蹊明白,他也没有拿她当儿媳——儿子都走了,要她做什么。
她留在这里,就像客人一样,只能用礼待来形容。
“我知道……”昔玦吞吐起来,虽万般不愿,但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是想,让你帮我去偷来……”
桃蹊睁开了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偷?”这等鼠辈之行迹,昔玦怎么说的这么淡定。
“昔玦,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想到清泠,隐晦着问道,“难道是与……他有关?”她指的‘他’,不言而喻了。
昔玦未答,眼神却飘忽未定,桃蹊方才不好再问,却又无法去‘偷’,径自为难起来。
“我知道这样做,让你为难,但我实在有难言之隐。若此事被别人知道了去,恐怕会引起灾祸,所以我才会来请你帮忙。”昔玦拉着她的手,恳求道。
桃蹊叹了口气,她虽然一向小孩子气,但也了解昔玦,她一向喜欢大包大揽,什么事都一人担下,这次的事,恐怕是很严重,否则她也不至用到‘求’字。
昔玦何时求过人,她心疼她,“有时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你到底是一个女人……”后面的话桃蹊也不想说了,知道她也听不进去,叹口气道,“我尽量去做,不过放遁形针的地方有层层结界,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拿到。”
昔玦苦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桃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