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他的俊颜在放大,她深刻的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次她没有躲开,赌气也好,决然也罢,她真的想永远逃离夏侯长歌的烙印。
他的吻如预而至,她还是不争气的偏过了头,本就蜻蜓般的吻不慌不忙的落在了她的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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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宫要办喜事了,不同于上次桃蹊的婚礼,毕竟新郎可是仙帝未来的继承人,可谓六界同贺,仙帝也觉得有面子,仙太子迎娶女祸族神女,说出去也是佳话一桩。
熙颜整个人都如沐春风般,每天唇边都擒着一抹收敛的笑意,只有陪着昔玦时,才会完全释放出来。
相较下,昔玦却寡言少语了许多,不过气色倒是好了不少,这几日,凡是各界送来的珍贵补品,熙颜全拿了来,连帝后都取笑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昔玦抿着唇笑笑,这样的宠爱她却只是逆来顺受,但又觉得生活应该就是平平淡淡的,何苦非要轰轰烈烈,肝肠寸断。
桃蹊很高兴,“你来云宫也好,至少可以陪着我。”这里虽然奢华,但不比外面自由自在,规矩又多,老实说,她有点呆腻了,曾经的那些誓言,换作今天的话来说,“我干嘛要为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活着。”
但她很奇怪,却迟迟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昔玦知道,桃蹊也是一个略保守的人。
月榭很赞同她的决定,“人总要往前看,那些不开心的事就当做了场梦吧。”
丘焰一直盯着她看,猜不出心里是怎么想的,最后只淡漠的说了句“恭喜”。
总之,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她甚至会觉得有些诡异的事件在黑暗中临摹出来,却又抓不住头绪,是夏侯长歌吗?那日她问熙颜,他只说,他们带她离开时,夏侯长歌还在那里呆呆的坐着,他身边的三个女人,清泠、金茎和零落。
昔玦又是一番自嘲,她居然还担心他会不会空寂萧索,原来是她多想了,那些个莺燕,只会比万花丛更盛况,他何时会寂寞难耐?
只是,婚事四面八荒而去,他却如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丝毫动静,这是否也说明了,她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
那么下一步,他会不会如夏侯绝伦一样,在预谋着什么。
她不敢去想,因为他只会比夏侯绝伦更可怕,夏侯绝伦至少还忌惮着自己和夏侯家的名誉,但是他根本没有忌惮的东西,如今夏侯绝伦一毁,他就像脱了僵绳的野狼,蛰伏在黑夜中,不知究竟意欲何为。
夏侯长歌,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第67章
仙帝正在眉开眼笑的清点着喜单,各界已陆陆续续派人送来了贺礼,其实这次能将夏侯绝伦绳之以法,可以说是除去了他一大心患,再加上熙颜娶了昔玦神女,更觉脸上有光,从今以后,这六界就会以仙界马首是瞻,他也可了却了多年的心愿。
不过六界自然还是有所担心,“不知仙帝要如何处置夏侯绝伦?”
“等小儿的婚事办完了,六界会审,再行定夺吧。”夏侯绝伦已是一个废人,想来也不会再出什么差错,熙颜的婚事可以说是冲喜之举,当然要先办。否则一旦见了血光,也不吉利。
冥王皱着眉头,却不得不出言提醒道,“仙帝,那夏侯长歌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收复了殇兽,又废了夏侯绝伦,此人绝不可小觑,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夏侯绝伦。”
仙帝沉吟着,他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那日之后,他便没再出现过,也没有任何企图,但想来他为何要留到最后才出手,这的确讲不通。
“仙帝,我觉得还是应当先拉拢,再静观其变。”冥王所言,仙帝自当明白。
这次的婚事,给夏侯家送去的喜贴,也没有回复,或许他应该亲自走一趟。
就是这般巧合,几人正在商议时,殿外侍卫跑进来通报,“启禀仙帝,夏侯公子殿外求见。”
众人皆是一愣,不请自来,看来是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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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蹊这几日没事时就往夕仪殿跑,云宫的织女做了好几套大婚当日的礼服,她毛遂自荐来帮昔玦试衣服。一件件大红的礼服鲜红喜庆,黑色宽边上面金线锈着的龙凤,翻动礼服时,便活灵活现的跳动在上面,煞是逼真,她记得从前神界的喜神也是巧夺天工,后来下嫁了仙界,如今织房的掌事应该就是喜神的后人,果然有乃母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