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玦长歌_作者:吾本格格(156)

2019-06-07 吾本格格 虐恋

  她叹气,“那不是自然的风景,刻意而为的东西总不是真的。”

  他笑嗔着翻个白眼,“你还真难伺候。”伊人嗔怒,他轻咳一声,又道,“冬天也好啊,可以赏雪咏梅。”

  她想了想,突然嘻嘻笑道,“春夏秋冬,你喜欢哪个季节?”

  “冬天。”他想都不想就回答。

  “为什么是冬天。”

  “因为我是冬天生的。”

  昔玦哈哈大笑,“难怪你这么冰冷。”

  “冰冷?”他不怀好意的凑近她,魅惑着声音问,“我哪里冰冷?”

  昔玦稍稍推开了他,也想到了某时某刻,某人滚烫的身体,简直比火炉还要热,咬着唇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很无辜的看着她,“我很正经啊!”

  昔玦气得想打他,他收了伞,拦腰一抱,将她抱回了船舱,细雨如毛,虽然春暖,但江中风寒,这样肆意站在雨中吹风,难保不会生病。

  他动作太大,小舟轻轻摇晃着,有种荡秋千的感觉。船舱很宽敞,有一张很宽大的双人床,昔玦一见那床,脸又红了,当时租船时,夏侯长歌是这样对船家说的,“船舱里的床越大越好,最好能滚几个身。”

  船家也是有趣,一看有大买卖,也是口没遮拦,“客官放心,两个人滚几个身都行。”

  她当时的脸比秋天的苹果还好看。

  她身体一接触到床上,立刻往里面缩了缩,瞪着他道,“现在是白天。”

  夏侯长歌咧着嘴笑,“我知道,怕你在外面凉,窗棂也可以看雨。”他上床抱起她,推开窗棂,因为视觉的局限性,第一眼便看到亘古连绵的群山和映在水中的倒影,如泼在水中的油墨般,随着雨滴的波澜,慢慢晕染。

  真的好美,尤其是在他的怀中,突然有些愤愤起来,“下次我们也在床上聊天吧。”每次在他的怀里,最后都以那个告终,可是她却好喜欢静静的被他抱着。

  夏侯长歌皱了皱眉,明显不赞同,“跟你在床上,我还有心思聊天?”

  昔玦咬了咬唇,这样水天一色、雨亘绵绵的美景,最终在她的一声“色狼”中,被彻底的吞没。

  雨后的夜晚,月朗星稀,昔玦坐在甲板上,想到多年前,他第一次教自己练剑的情形,眸如星辰璀璨,脸如白玉莹透,她清楚记得那一刻,心狂乱的跳动,或许从那时开始,便注定他们今生的纠缠。

  她拉着他问,“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练剑吗?”

  “不记得了。”他望着天上的月空,似假还真的微笑。

  她抿了抿唇,托着腮赌气,“不记得就不记得。”叹口气笑道,“我想那是我这辈子最温暖的时刻,每每回忆起来,都好像恍如昨日。”

  他看着她,觉得奇怪,“我人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回忆?”

  拉着她站起来,变出一柄剑,握上她的手,盈盈一笑,带着她月色下挥舞,雨后月光更加皎洁,浮动在甲板上,如雾气蒸腾,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如两条纠缠交织的丝带,飞舞在雾巅之上。

  她回眸看他,那一招一式,紧密连贯,与那晚丝毫不差——他哪里是忘记了,分明记得比她还要清楚。

  “看我做什么?”他挑着眉,从身后拥着她,剑已收,人相依。

  “好看啊!”她偏着头吃笑。

  冠玉的容颜闪着盈洁的光茫,鼻眼都陷在月影中,却衬托的更加棱角分明,渡在身上的银色月光显得有些清冷,唯有红薄的唇瓣笑得温暖灿然。

  他是真的很俊美,有种阴柔的女相,从幽禁院中走向她的那一刻,就好像仙女下凡一般,走近时,昔玦才觉察出他竟然是个男人。

  想到往事,她拍了拍他的脸,哈哈大笑,“香名伶没有客人把你当成女人吗?”

  前俯后仰,想象着如果他化妆成女人,一定很像。

  夏侯长歌无奈的捏着她的下巴,自从他们离开,她便穿着简单了起来,头饰全都没有戴,只素素的后面挽了个发髻。他不禁想起一句话:嫁作他人妇,绾髻长青丝。

  弯了弯唇角,寓意很明确,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从怀中掏出一个扇子状的金头饰,雕刻的很灵巧,像扇子一样,可以随意折叠,扇尾还挂着红色的穗子——其实早就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