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她有些惊讶,不过这可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她。
“这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已经保管了一百多年,从今以后,就把它交给你了。”当年他们即使挨饿受冻,母亲都没有把它当掉,可见它的意义深刻。
曾经他问过外婆,不过她只是在掉泪,从此他便细心收着,这女人用的东西,他也用不上。其实早在昔玦重返六界时,便想它交给她,但那时他们之间太多的误会,让他拖到了今天才送出。
其实跟感情一样,藏得越好,就认为它越安全,而实际上,却永远见不得光。
“你母亲?”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怕他赌物思人,赶紧攥在手心,又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复又紧紧抱住了他。
这一连串的心思,让夏侯长歌轻笑出声,他早已不在意这些,从没有这样轻轻松松过,何苦再去想不开心的事。
夺过她手中的金簪,帮她插到了头上,她脑袋一动,红穗子便轻轻摇晃,像弱风抚柳般娇软。
他的昔玦从来都是最美的存在,但比起美,他更喜欢她欢笑的样子,初见时如暾出东方,再次时断虹一缕,沉霞暮云,游走在黑夜的边缘,他却沉迷于萧疏寥落的星月。
她动了动唇,却被他如期而至的凉薄的唇覆上,很轻很浅,不似狂风暴雨,却让她更加心动。
在船上呆了一月有余,昔玦终于呆腻了,决定弃船上岸,到集市上走走,她真的像只燕子一样,拉着夏侯长歌逛市集。她不爱胭脂水粉,也不爱衣服饰品,独独对市集的小吃感兴趣。
夏侯长歌很无感,多少年没有吃过东西了,曾经他发誓,一定要辟谷,不想再忍受挨饿的日子,似乎也有百余年了,再尝这饭菜的味道,当真物似人非。
路过一家馒头铺时,昔玦兴起,买了几个馒头,然后捧到他面前,嘻嘻笑道,“有馒头吃喽!“
夏侯长歌一愣,馒头没有吃成,竟把她抱在怀里吻了许久。
大街上的人群有福了,免费看了一场活生香艳的表演。
以至,昔玦东西也不吃了,红着脸拉他去投宿,愤愤的样子有点像受气的小媳妇。
她盘了妇人髻——从前跟母亲在人间呆了多年,她多少懂得这些礼数,其实夏侯长歌也懂,只是他随性惯了,也不会在意。倒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只是他们又不是私奔,何苦听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从一出门开始,她便将头发扎了起来。
客栈的掌柜见这一男一女穿着体面,必是大福大贵之人,忙迎了出来,“两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夏侯长歌也不啰嗦,放下一锭银元,“给我一间上房。”
“好咧,”掌柜呵呵笑着,带着他们往楼上走,“公子,夫人,这边请。”
夏侯长歌脚下一滞,眉眼倒是高高挑起,似乎觉得称谓有趣。
掌柜给的果然是间上房,房内都是红木的摆设,连床塌都是雕花的红木床框,收拾的很干净。夏侯长歌只淡淡一眼,看见昔玦很开心,也跟着笑笑,然后交待掌柜去烧热水。
掌柜有些不解,还不到晚上,要热水做什么?
再看这位夫人脸有些红,便不再多问,生意人,又是开客栈的,自然什么事情都见过。
掌柜一走,昔玦便一拳打在他胸上,刚才的事还没跟他算账,现在更是嗔怒,“大白天要什么热水?”
夏侯长歌色色一笑,“想抱着你洗澡。”
看着她又是一拳,只好握在了手里,才正经道,“你刚才走了一条小吃街,现在身上都是烟熏的味道。”
昔玦马上闻了闻,好像是有些,这才罢休。
等到热水上来后,他还真的抱着她沉入水中,滚烫的热水,通体舒畅,她已经好久没有泡澡了。
而且她偏爱洗冷水澡,有一次在香名伶她受伤,夏侯长歌烧了热水,她赌气不洗,找他要冷水才肯洗,结果他抱着她在冷水中呆了半个晚上。
“应该要些花瓣之类的,女孩子应该多洗花瓣澡,这样皮肤才好。”
她笑讽道,“难怪你皮肤这么好。”
他聪明的没接话,以前都是零落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包括洗澡这等事,听着都有些暧昧不清。
往她身上掬着水,冰凝如玉的肌肤触手丝滑,他有些心猿意马,手臂的力道紧了紧,她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胸前,刚要一亲芳泽时,昔玦手沾了水,手指一弹,喷到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