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已了,一时宾主尽欢,李晏呷着酒,突然朝西蜀国主道:“太液的大街小巷都在称颂玉面将军,本王也好奇得紧,等着瞻仰将军的风姿呢?”
西蜀国主听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想来,吾儿流风与王爷年纪相仿,王爷都已成婚,吾儿却还未有意中人。素闻天乾女子多婉约,想必吾儿定会欢喜。”
此次,天乾实实在在是吃了大亏,然天乾百年余威犹在,并非西蜀一朝一夕间就能侵占的,是以,西蜀也不能免俗,战争和谈之后,也落入了两国通婚的俗套。
这是打一巴掌再扔颗甜枣了。李晏眯了眯眼,笑道:“两国联姻自是皆大欢喜,可不知玉面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吾儿对贵朝风物向往已久,王爷此次回朝,不若同吾儿一道。届时,吾儿会送归战中俘虏,顺道拜见贵朝天子。王爷也好帮吾儿物色物色,好叫他娶个天乾王妃回来!”
李晏面上带笑:“好说好说!”
心下却腹诽起来:“好个玉面将军,到时候深藏不露,想要见他,看来得等到回朝之时。”
西蜀国野心昭昭,蜀流风入天乾明着是为了两国联姻,实则是借送归战俘再次给天乾一个下马威,而其另外的目的,怕也是不纯。
第一章 事成回京
在西蜀国主的盛情邀请下,使臣队又在太液多待了数日。期间,玉面将军仍是未有露面。
直到使臣队离开的这日,众人行至太液东城门,远远便见城门外乌压压的一片。走近一看,脸上神色俱都沉了下来。
那乌压压一片不是别的什么物什,俱都是此次一战中天乾战败的俘虏。此刻,这些天乾的好男儿俱都穿着战俘衣着,整齐列队站在城门外,把个城门堵得水泄不通。来往百姓尽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见着天乾使队出现在城门口,对着战俘们指指点点的百姓,又将视线转向使臣们,私语声也大了起来。
“哈哈哈!这天乾皇朝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见了咱们的玉面将军,皆都成了软蛋!”
“那可不?咱玉面将军是谁?那可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战神!你再看看这些个人,怕是给咱将军提鞋都不够格吧!”
“没错,这天乾向来以天下之主众国之首自称,也不知那天乾的皇帝现下是何心情——”
西蜀百姓突然停止了议论声,俱都转头看向一处。
战俘们从中间分开让出了条道,马蹄嘚嘚声中,一个人驾马而来。
直至使臣队近前,来人勒停了坐骑,西蜀百姓俱都兴奋地席地而跪,导出都是此起彼伏的参拜声:“草民见过玉面将军!”甚至有人喊出了“将军威武”,“将军无敌”。
一时,城门口热闹非凡,众人如众星拱月般直往玉面将军身边凑,直衬得一干天乾使臣和战俘低到了尘埃去。
李晏坐于马车中,听到外头百姓的高呼声,瞬间眯起了双眼:正主终于到了。
因着是要前往天乾,蜀流风今日未着战袍,只是穿了件青灰常服,立在马上身姿挺拔,并无一般军旅之人的魁梧身材,劲瘦中暗藏力量,表面看去,倒有几分书生气。
传言蜀流风容貌太盛,为免遭人调笑,向来不苟言笑。此时见了热情的太液百姓,也未见神色有变,只轻一挥手,让百姓们起了身。
随后一翻身,下得马来,让城门吏疏散了百姓。
李晏身为天乾王爷,自是不用上赶着向西蜀国亲王见礼,然其余人地位不高,即便是胡老丞相,按照礼数,虽不至于行跪拜礼,简单的见礼还是必要的。
然此时,众人皆是心中窝火得很,再见这罪魁祸首,脸上都没什么好脸色。一拱手草草行了礼,都不再搭理他。
胡老丞相见李晏懒懒靠着马车车壁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笑着下了马车。
朝蜀流风拱手见礼:“将军好姿容,衬得我天乾一干男儿俱都逊色不已!”
蜀流风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拱手道:“丞相谬赞!”
言罢,不再看胡老丞相,反是直视向队列中的马车,清冽道:“贵朝战俘皆在此处,待至贵朝,本王会亲手将文书上呈贵朝圣上。此行一路,叨扰了!”
清冽的声音传进马车,就像是传话般不带起伏,最后的那声叨扰了听在李晏耳中也未有它该有的寒暄之意。
看来是个不近人情的,有些传言到也尚且可信。
“那便有劳将军一路护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