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_作者:口红吊兰(24)

  作者有话要说:  吭哧吭哧埋头默默攒文时,随手给路人甲起了个名儿叫Da|vy,结果昨儿个新章一发惊见成了D□y,才想起来犯了违禁词的忌讳。

  那就改成戴维吧。反正都一样。

  昨儿个那章既然加了|就不改了。

  嗯,Da|vy=戴维

  ☆、第 9 章

  一曲吹完了,戴维意犹未尽地长叹一口气。他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将口哨吹得这么好。如果不是赛事太紧张,他真想请桑湉再吹一两曲。

  桑湉也难得表现出一点儿孩子气,毫不谦虚地求肯定:“我吹得还行吧?”

  戴维狂点头,一忽儿又猛省起适才没录像,心里头那个懊悔遗憾呐。

  桑湉满意地掀掀眉。

  戴维由衷赞:“你是跟人学过么?”

  桑湉说没:“小时候水边呆久了无聊,吹着吹着就吹出了调。”

  “会吗?”戴维问,“有鱼钓还会无聊吗?”

  桑湉耸耸肩:“偶尔也会的。”

  “那你喜欢钓鱼吗?”以戴维之所见,爱钓鱼的女人不算少,然而大多数是成年后受家人朋友的影响,还无非基于兴趣的消遣。

  像桑湉这样那么小就涉钓,戴维想象不出一个孩子能否呆得住?反正他十来岁时喜欢的才不是钓鱼,而是美式橄榄球。

  对住戴维又开启的摄像机桑湉干脆道了声Yes,于她而言这回答就是秀给观众的——不然人家会问,不喜欢钓你钓毛线。

  “那你从多大开始有意识地训练?”趁着这会儿戴维抓紧问。

  这也是绕不开的一道必答题,毕竟路亚那么苦,没有惊人的体力绝对hold不住,说她一个刚成年的小丫头片子没有训练过,谁会信?你会信?

  桑湉直视着戴维缓缓道:“我是从彻底爱上路亚的那天起,就一直在为参加AOTW做准备。”

  多么标准的答案,让人挑不出一丝儿错!

  戴维张张嘴还想接着问,桑湉忽而抬头浅浅笑了笑:“抱歉,我得继续了。”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桑湉先是用CRANK饵陆续钓上来四条大嘴鲈,又换缓沉MINNOW和VIB各钓上两条小嘴鲈。这八条bass个头都不小,最重一条9.34磅,最小一条也有6.56磅。

  戴维几乎看傻了,以他作钓鱼监督六年的经验来估测,桑湉不仅会是今天的日冠军,排名也至少上升五六位。

  不过,这些鱼为什么不去岸边繁衍后代呢?

  谁又能料到,一如围棋里常说的“金边银角草肚皮”的深水区,鱼情竟然活跃成这样!

  对此桑湉的解释是:“在贝诺勒尔湖,分析鱼情不能用北美南美那一套,因为这里即便已进入五月,水温依然低。那么岸边会不会有鱼呢?有,那是一定的。但也会有不少鱼,在经历过上一年残酷的物竞天择后,活成了老油子。这些老油子,会竭力克制住本能,尽量保存好体力,潜藏于深水与浅水的交界处,等待水温真正回暖的那一刻。它们很狡猾,要钓它们非常不容易,这就需要极大的耐心去搜索去逗|弄,同时合适的竿、饵和组线缺一不可,恰当的手法尤其是关键。”

  好比她适才用VIB,一般的手法是抽|动钓竿,使饵头部的内凹和斜面极快极轻地撞击着水面,撞出仿佛被大鱼追赶得仓皇逃窜的水花;饵身外部的赤金色镭射涂层,还会极大刺激到水底下的鱼。

  初时她也是如此,不过随即她就降低竿头、下调深度、调整拟饵的泳姿,利用湖底坡度缓慢拖曳、低频旋绕——每一处细节她都控制得极精妙。

  深湛的水下十几米,仿佛她就是那只饵,一点点诱|惑着饿极的小嘴鲈,出动、追赶、最后吞掉她!

  可这些光靠说是没用的。一如张继科马龙们就算告诉你怎么上旋下旋削球擦网你就能拿到奥运奖杯吗?

  理论说到底是讲给小白们装逼的。

  她若想装逼,仅同一水域同一水层同一鱼种,就能讲出N种不同的钓法。

  偏偏她不想。

  这样,草草解释一通桑湉就闭嘴了。任戴维一脸大写加粗的服,喃喃念着“太不可思议了”。

  时间已是下午两点钟。从六点四十开始连续作钓逾七小时,桑湉自是极疲惫。

  戴维累倒是不累,却又渴又饿眼晴都花了,见桑湉自驾驶位右侧的储物箱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包鳕鱼片,戴维乐得就差没上手去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