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_作者:口红吊兰(288)

  苍海气不打一处来:“谁说我没给钱?哪年女士节、春节我不给她们发红包?一套线组收十块,我会不知道?你海哥我是白占便宜的人么!”

  彭小蓬吐舌道:“是,海哥肯定不白~占便宜哒……”

  苍海瞪目威胁:“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扔水里喂狗鱼?”

  彭小蓬嬉皮笑脸讨饶:“信信,海哥我信,我信还不成么。”

  众人嘻嘻哈哈地上了艇,然而快艇一经开动,全体进入工作状态。

  按照之前的行程计划,他们用一天时间赶到下一个营地即可,在这一天里,为了体现“探钓”的主题,他们需边走边钓。

  由此快艇开得并不快。在苍海桑湉备钓组的空档儿,徐铎展翼架起摄像机,先拍沿河两岸的地貌。待苍海桑湉各踞一艘艇尾开始拖曳钓了,徐铎展翼再一对一拍摄。

  彭小蓬则管照相,另外他还负责修图与后期制作。用他的话讲,服化只是他的附加技能。

  苍海说:“我也纳闷呢,我们一个个蒙头盖脸的,万里迢迢带个你,不是浪费钱嘛。不过上次在月琴湖,怎么没见你摸照相机?”

  彭小蓬耸耸肩:“上次‘深度’的小王那么猴急猴急地抢着拍,我就把机会让给新人咯。”

  苍海说:“瞧把你嘚瑟的。”

  彭小蓬一改素日贱萌贱萌的小受样,阒然一哂。

  徐铎到底向着自己人,说:“我们小蓬在业界可是老资历,我们都算他后辈呢。”

  展翼也站队帮腔说:“小蓬的人像摄影拿过国际大奖的。”

  小闪电轻轻补充道:“还开过个人作品展——在阿姆斯特丹。”

  苍海这人有一点好,从不咬着yi巴根儿硬抬杠,当即诚恳道:“失敬失敬。”

  彭小蓬镜头对准天边滑翔而过的一只隼,低声回:“都过去了……”

  俄罗斯地广人稀,整个阿穆尔流域基本维持了原生态。快艇一前一后不疾不徐驶过,惊起无数鱼噼里啪啦乱蹦。

  吃素的有鲫鲤鲢鳙鳊草鲂……吃肉的有鲈鲶鲑鮰鳢鲟鳝……

  那场景苍海没来前想都想不到,随便抛饵一拖一起钩,就能钓获一条鱼——当然,是鱼里智商比较欠费的。

  爆钩的感觉太好了!把他这个半吊子职业钓手嗨够呛。

  桑湉却抛了几竿就收了,坐在她那艘快艇上看苍海钓鱼、放流忙得要飞起。

  他头脸也捂得严严的,固然遮住了盛世美颜,笑声却同样极具感染力。

  桑湉不禁想,谁的生活没有裂痕?谁的内心没有坟墓?谁不是有瑕疵的普通人?

  不过显然,苍海已选择了与自己和解。而这或许是,他最吸引她之处。

  快艇向东开了堪堪一小时,北转,逆流,河道渐窄水渐浑。

  搏导说,水浑是因为这片地界儿前日下了大暴雨。

  此种水况已不适合做钓,苍海回轮收竿,不间断地钓了这么久,他也累了。

  徐铎亦关了摄像机,挨着他小憩。

  不消片刻,一株一人合抱粗的水冬瓜树横在河道上,阻住了去路。

  快艇熄火。搏导二话不说抄起电锯开始锯树。

  桑湉用钓竿探了探水深,只及她腰,她涉水裤压根儿没脱,嗵一声,翻身下水。

  水冬瓜树很快被搏导锯成两截,一截连着根,较短,一截连树冠,四五米长。

  桑湉扳起那截长的枝干,往上一抬肩头一搭,借着水的浮力,貌似没费啥劲儿,就挪挪挪、给挪到河道另一侧去了。

  尔后她蹚水回转,单手一撑舷,biu地跃坐回原位。防护手套沾了树皮屑,她漫不在意在涉水裤上蹭了蹭。

  战斗民族导钓们:⊙_⊙ ⊙_⊙ ⊙_⊙ ⊙_⊙ ⊙_⊙ ⊙_⊙

  这情况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只不过尚未来得及脱裤子,这瞅着瘦不啦叽的中国姑娘,已雷厉风行地解决完毕了。

  如此威猛果断,让一向以彪悍着称的他们,情何以堪……

  而我方队友们就比较淡定了。

  徐铎凑近苍海,小小声调侃:“身为男人有点戳脸肿么破……”

  苍海莫测地一笑:“把她当成娘口三三就妥了。”

  徐铎:“蛤?”那是啥玩意儿?

  苍海心说:她是我的猫咪老师斑,刀子嘴豆腐心有时粗暴有时招人烦。论钓技、武力、体能,我可能一辈子都被她碾压,甚至在她的衬托下,还会显得很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