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雾的眼睛里闪烁出明亮的辉芒,如同星辰般耀眼璀璨的光芒。
时聚时散的黑云无知无觉地盖过月华的光辉。安静的树林发出嗖嗖的声响,七八只飞鸟展翅而起,黑色柔软的羽毛落叶般回荡飘零。织舞刚刚想对漫雾说什么的时候漫雾的脸却沉了下来,他侧过头皱着眉头嘘了一声似乎听见了什么,织舞紧张地望着他问,怎么了?漫雾指了指辽阔苍苍的夜空说,有几只鸟飞了起来。织舞忽然明白过来,就如同刚才的情况一样,漫雾不敢继续快速移动,因为在这个越来越茂密越来越深的森林里很容易惊起飞鸟暴露出自己的行踪,而现在飞鸟又被惊起,很显然是有人来了,按照刚才漫雾所说的,现在来的人应该就是霸天派出的人。织舞看着漫雾说,如果你和刚才那些人交手,你有多少胜算?漫雾沉吟了一会儿说,胜算实在不高,特别是在遇到刚才那霸天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织舞说,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漫雾看了看后面的深渊又朝前面来人的方向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织舞说,那么现在你最好赶紧走。不远处的森林传来很细微的声响,来的人穿着一身夜行衣,步伐显得很错乱,这是他第一次跟着霸天出来执行任务,他的神色很慌张,直到他发现不远的地方穿着新娘服的织舞疲惫地靠在一棵大树下,他的脸上忽然迸发出兴奋的神色,他加快了脚步赶过去,织舞看到来的人并没有显得很惊讶,来的人走到织舞面前低声问,予杀呢?织舞说,刚刚走了不久。来的人惊讶地说,走了?朝哪个方向走的。织舞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让我背过身不让我看。你能扶我一下吗,我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来的人认为织舞说的应该是实话,如果漫雾要走的话当然会让织舞背过身去,否则织舞一定会暴露他的行踪,他又看了看织舞精致的面容,白皙纤纤的肌肤如同琼玉般无暇润滑,织舞正憔悴地看着自己不断地喘着气,来的人吞了吞口水,他扭头向四周看了看接着露出满意的笑容,他露出邪恶的笑容一步一步向织舞走了过去。他刚弯下腰的时候忽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后脑勺的地方一股剧痛然后就晕了过去。织舞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看着站在那个人身后的漫雾说,现在怎么办?漫雾顿了顿说,朝这个方向来的绝对不会仅仅只有他一个,后面一定还有人,我们按照刚才的方法,我躲在树上,你靠在树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看到你的时候警戒和注意力一定会有松懈,然后我像刚才一样趁机击倒他们。织舞试探性地看着漫雾说,这一招真的还管用吗?漫雾露出忧虑的神色,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刚才那个人中计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运气好,来的人是一个新手,经验明显不足,又缺乏基本的观察思考。通常外出执行任务的小队里总是让一些老成员带着一两个新人,好让新人积累经验更迅速地成长起来。漫雾叹口气说,往往越简单越容易暴露的法子就越有效。
疏星朗朗,雾淡月黯。繁茂密密的灌木丛中一个人半卧在里面,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些潮湿,夹杂着青草树木和泥土的芳香。风肆无忌惮地破空而过。他刚到这里并没有多久,从他进入这片深林区域开始他就一直小心地压缓了自己的行动速度以及最小行动造成的影响。漫雾蜷曲着身躯躲在高树上,纷繁的树叶轻微摇曳,整片森林异常安静,漫雾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已经很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他的拳头微微颤抖,他已经发现了在西南方向的灌木丛里有人躲在里面,这个人很明显不像刚才那个人这么好对付,他应该是从十分钟以前到达的这里,他一直没有露面很显然是在谨慎地观察四周的状况。
躲在灌木丛里的人慢慢地直起身子走了出来,他的嘴角挂着一丝隐约胜利的微笑。他径直地走到离织舞大约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来,似笑非笑望着织舞说,我来救你了,现在站起来跟我走。他的声音不并不太大,可是他的语气却带着命令的口吻,让人无法不听从他的安排。织舞惊恐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可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你能过来扶我一下吗?来人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说,没关系,我听说人在垂死的时候会拼命地挣扎发挥出巨大的潜力,现在需要我帮你吗?织舞一脸茫然地说,我不懂你的话。来人从腰畔摸出三把薄而锋利的小刀说,我数三声如果你没有走到我面前的话,这三把喋血薄刀一把会插在你的天灵,一把会插在你的咽喉,一把会插在你的心脏。织舞呆呆地看着他说,可是,可是。来的人有意无意地瞥了瞥织舞靠的那棵树上说,我问你,予杀呢?织舞的脸热起来,她说,他走了。来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织舞问,从哪个方向走的?织舞说,他不让我看。来人冷笑着指着不远的地方说,你看那边的灌木林。织舞扭头看了很久都没有发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迷茫地望着来人,来人说,现在天气已经慢慢转冷,而通常山里面特别是树木草叶茂盛的地方晚上总会有露水,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土地也会变得松软而潮湿,即使是一只很小的野兔子跑过都会留下脚印,我刚才就一直躲在另外一边的灌木丛里观察,按照你说的予杀已经走了,那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只有三个方向可以走,第一,左边,第二,右边,第三,也就是我来的方向。我刚才已经仔细勘察过了,我在左右两边的灌木丛里都发现了很多细小的痕迹,有的甚至是昨天或者前天小动物留下的足迹,可是我却找不到予杀走过的痕迹,他当然也可以从树上飞掠过去,可是因为这里的森林树木非常密集这必定会惊起非常多的鸟,可是在来的路上我就在一直注意,我没有发现特殊的情况,难道他是长着翅膀飞过去的?不过,他同样也会有另外两种去路,或者说他跳下了后面的万丈深渊,或者说。他顿了顿目光停在织舞身上,他缓缓地说,或者说他还没有离开这里。这句话说出来,不仅织舞吃了一惊,就连躲在树上的漫雾都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