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他开始。”他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路远却听明白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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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议中楼伶都一直心神不宁,脑海里像是塞满了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想。
齐秘书见她脸色不好,劝她去医院看看或者早点下班回家休息。
她勉强打起精神,坚持到下午下班,回家前去了趟医院,等回到家天色已经全黑了,而莫笙还没回来,也没打过电话给她。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晚饭的时候阿兰来叫过好几次她都没动,像是被魔法给定住了,只死死盯着手头上的那张化验单,脸上的表情都是木然,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十点多的时候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车子驶近的声音,不一会有脚步声走进来。
不安了一个晚上的阿兰见到男主人,连忙迎上来小声汇报:“太太一回来就坐在客厅没动过,晚饭也没吃,就盯着手上那张纸发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莫笙望向客厅,眉头拧了拧,抬步走过去。
“你怎么了?”他在楼伶身边坐下,见她手里果然有一张纸,就伸手去拿。
楼伶也没避开,任他拿过去。
“这是什么?”化验单上的一些数据让莫笙眉头拧得更紧,“牛奶成分化验单?”
楼伶终于有了反应,缓缓转过头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对,牛奶成分化验单,就是你早上给我冲的那杯,医生告诉我里面含有避孕药成分。”
莫笙迅速眯眸,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楼伶此时却一点也不害怕。
有的只是愤怒、失望,和痛心。
她没想到果然是他偷偷给她服用了避孕药,在他给她倒的开水或者给她冲的牛奶里,而她一直没察觉,反而还为他的体贴感到幸福、窝心、甜蜜。
真是讽刺!
“如果不是你爹地怀疑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才无法怀孕而强迫我去医院做检查,我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你为了不让我怀孕居然千方百计在我的食物里放避孕药。早上我说想要个孩子的时候你一点都不乐意,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在喝牛奶的时候没全部吞下去,含了一口避开阿兰跑到楼上去用瓶子装起来拿去医院化验,没想到化验结果让我心都凉了!”
“你认定是我做的?”他语气中多了丝恼意。
楼伶笑起来:“牛奶可是你亲自给我冲的,不是你又是谁?”
莫笙望着她,却没再解释,而是高声把阿兰叫来。
阿兰察觉到两人在吵架,神色有些忐忑。
“早上我给太太冲那杯牛奶是怎么回事?”
阿兰战战兢兢的脸色一变,连说话都开始结巴:“牛、牛奶怎么了?”
莫笙沉下脸:“你还装?难道牛奶里的避孕药是我放的?”
阿兰面如死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然后就哭起来。
“对不起太太,我不想这么做的,是大小姐,她知道我妹妹做心脏移植手术要很多钱,所以让我每天在你的早餐里放避孕药阻止你怀孕,然后她一次性给足我足够给我妹妹做手术的钱……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莫先生……”
楼伶完完全全傻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突然风云变幻,到最后给她下药的人竟然变成了阿兰,而阿兰却又是受莫思琪唆使!
难怪莫思琪最近这段时间这么安守本分没来找她麻烦,原来是暗中做了手脚。
她又气又恨,不自觉拽住了沙发边缘,却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温柔的一指一指扳开含在手心里。
她抬头,莫笙叹口气低头亲吻她垂落在脸颊上的泪珠,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早上你和我说想要孩子的时候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你该相信我。”他拥她入怀。
楼伶偎入他怀里,闭上眼让眼泪无声的流。
莫笙轻抚她的肩,视线移向仍跪在地上抽泣的阿兰,冷冷开口:“你被解雇了,马上收拾东西离开。另外等着法庭的传票,我要——”
“算了,就让她走吧。”楼伶开口阻止,整个人却还是疲惫的靠在他身上,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莫笙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你总是这么善良,我真担心如果没有了我你会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阿兰却已经痛哭出声:“太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楼伶捂住耳朵,不想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