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笙嫣然一笑,“小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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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明珺准时去请安,众妃嫔夹枪带棒你一句我一句后,散了。她却被裴舒雅留了下来。
“舒雅姐姐今儿准备吃什么好吃的,还特别把我留下来?”无外人时,沈明珺就以裴舒雅最舒服,最向往的方式来相处,调侃了几句。
裴舒雅抬眸,眼里蕴满笑意,话语里带着些许宠溺,“你啊你,一天就惦记着吃的,脑子里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沈明珺眉眼带笑,在一旁坐下来,脱口而出,“还有你啊。”
闻言,裴舒雅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句话就不实诚了,这些时日,日日都往养心殿跑,从未缺席,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哦。”
“满脑子都是皇上差不多。”
“舒雅姐姐吃醋了啊?”沈明珺脸上的笑意渐浓,嗔了一句。
裴舒雅:“我哪敢吃醋,看看你看看你,说到皇上就眉开眼笑到停不下来,还说心里有我,我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躺着。”
沈明珺连忙收住笑,背脊打直,喊冤,“舒雅姐姐这样说就错了,我才不是,我是见到舒雅姐姐比见到皇上还高兴。因为皇上没有舒雅姐姐这样容易相处,也没舒雅姐姐这样好说话……”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把裴舒雅一顿夸,夸到她信以为真。
不过话说回来。
她还真没夸大其词。裴舒雅确实好相处,只要走到她心里了。赵荀确实不好相处,不仅不好相处,还喜怒无常,没说错啊。
裴舒雅连忙打断,“好了好了,别给我说这些虚的了,别人兴许会信,我不会信的,我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
“我这里没什么好处,你拍马屁,怕是要浪费口水了。最多是让你噌几顿膳食。”
沈明珺极度容易满足,笑着道:“有膳食就行了,我要求不高。”
两人你来我往,一室温馨。
直到后来,裴舒雅郑重地问:“你是不是对皇上上心了?必须对我说实话。”
沈明珺思忖了下,如实回:“皇上是天子,我是他妃子,不对他上心还能对谁上心,想在后宫存活下去,我能不对皇上上点心吗?”
“不是这个上心。”裴舒雅纠结道:“我问的你对皇上这个人上心了吗?单纯的他那个人,不掺杂任何的利益。”
沈明珺好看的柳叶眉皱了皱,“……”
裴舒雅解释道:“我看你是个通透的,也是个理性的,千万不要为了皇上的宠爱去不折手段,妒忌他人,痛下黑手,我是这个意思你懂吗?”
“况且,不管如何,你都要懂得适可而止,你别以为我不屑后宫这些手段,就不懂后宫的弯弯套套,近来皇上他肆无忌惮的偏爱你,他没有什么,可你有,树大招风懂不懂?还有宫外的沈家,也会受牵连,舆论来了,你只会更难。”
“任何人都保不了你,包括皇上。”
沈明珺点头,笑着轻声说:“谢舒雅姐姐,我明日起便不去养心殿了。”
道理她又何尝不懂?
之后几日,沈明珺请了病假,早晨连凤栖宫都不去了,只待在宫殿里抄写佛经。没隔两日,她便听闻虞常在在御花园与皇上偶遇了。
终于得以侍寝了。没想到皇上一见倾心,一连几日都宣她侍寝。
此后,明月阁的赏赐源源不断,下人也春风得意。
虞常在破例晋升为正七品的贵人。
第35章
在官兵的看押下,沈家百多口人身着囚衣,披枷带锁,蓬头垢面,哀声连连,出了京城,一路向西,粗粮填肚,没日没夜,饱受精神折磨。
“走,快走,敢给小爷我耍心机,弄死你信不信……”一个个官兵凶神恶煞,嘴里说着粗话,手里拿着鞭子,稍有不顺,便挥上身,不论老少病弱。
“小爷我真是倒了半辈子,这天热的,还要把你们押送到边疆去,晦气。一个二个别想着耍幺蛾子,以为你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少爷啊,来,给你爷爷我舔舔/脚,兴许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官兵说着,吐了口唾液,一鞭子挥到面上忿忿不平的沈柯身上,嗤笑了下,“怎么?不服气啊?”
二十出头的沈柯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闻,怒气直冲脑门,手脚都被拷着,无可奈何,只得头往木板上撞,一下又一下,丝毫没留余地,没两下便把额头撞破了,鲜血直流,蔓延过眉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好不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