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脸鼻青脸肿,杨师爷回家的时候,被关切的夫人询问了。杨师爷张嘴想说自己被人打了,转念一想追查下去自己在哪里被打的就瞒不住了,只能含含糊糊,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交代发生了什么。杨夫人心知肚明,也就不再追问。
青肿不是一天两天能消的,第二天上衙门办公的杨师爷,又迎来了新的一轮探问。面对同僚们看似关心实则嘲笑的眼神,他坐不住了,跑去跟知县请假,知县看了他的伤势,爽快的答应,吩咐他先不要来当值,先回家休息。
杨师爷也不想当着同僚的面继续丢脸,收拾了回家休息几天。
等他休息了五天,想要再当值的时候,发现自己坐了冷板凳,知县大人恍惚才发现其他的师爷也是很能干的,有事情都吩咐他们去做。
开始杨师爷还没回过味儿,觉得知县是担心他,后来才发现,手里所有的工作都交付给了别人,他干什么?
杨师爷也是想要走走后宅的门路,精心的讨好了夫人,然后夫人去了县衙的后院,偏偏哭着回来了,说是被叔父训斥了一顿,后宅妇人相夫教子即可,哪里能够插手丈夫的公事!
杨师爷叫苦不迭,这些话都是他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现在被原样返了回来,找谁说理去?
他只好放下身段,花了银子打点同僚和上官,想要重新获得宠信。
第8章
送出了信件,叶邦不再关注杨师爷的事情。
因为他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他的老母亲,施大娘快要回来了!
虽然记忆里有施大娘所有事情,娘这个字,还是叫不出口。
叶邦在心中算了算,他生理学上的母亲范女士,总共和他见过五次还是六次面来着?范女士为联邦尽忠常年驻守在边界,确实是个伟人。但是作为被机器人和保姆带大的孩子,叶邦对着她自然亲近不起来。
小时候的他还常常牵着保姆的手眼巴巴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但这种疑问只持续到了五岁,他就什么都不问了。
理所当然的,对着年长的女性,叶邦亲近不起来。
有点发愁啊,这一关该怎么过?
叶邦在村里溜达,嘴里咬着一根野草。这野草生的遍地都是,根部带着一点甜味,是小孩子最喜欢的玩意儿,叶邦去扯了一大把,又分给那些满村乱窜的小屁孩儿,现在小孩看见叶邦特别亲热。
他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有个小孩扯着公鸭嗓喊了一声,“叶哥,你娘回来啦!”
“施大娘回来啦!都走到村口啦!”
叶邦猛的一下子从草堆里坐起来,又无奈的躺下去,这下也不用再想怎么应对了,人都回来了!硬着头皮上呗!
施大娘三十余岁,生的比村里风吹日晒的女人白净的多,她家虽然在村里耕种了几亩水田,但是施大娘还能在县城里找到零工。
这次她出门,就是为了讨要工钱。
银子一到手,她又放心不下孩子,自然早早的赶回来,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一天。她一进村里,就觉得有些古怪,有些相熟的妇人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心里一紧,面上一点儿都没带出来,笑着跟人打招呼,“最近村里没出什么事情吧?”
“施大娘,你快回家看看吧!”妇人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偏偏又不说发生了什么。
施大娘跟她们匆匆话别,径直朝着家里走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屋前屋后都没人。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施大娘霍的转身,准备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叶邦才施施然的从外面走回来,他刚得到施大娘回家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反应。
“娘”这个字在嘴里吞吐不定,施大娘先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紧张的问,“我没在家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冷了饿了?受伤了?让我看看!”说着说着就要上手,叶邦刚才的纠结心情全忘记了,赶紧躲闪,“没事,没事啊娘!就是之前在院子里摔了一跤,现在全好了,好了!”
后半句话施大娘可没听见,只注意到关键字,“摔了?怎么摔的?摔在哪里了?找大夫了么?大夫怎么说?开了什么药”
“你这孩子怎么不回话,是要急死我啊!”
“娘啊,你问我一连串的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啊!”第一句顺利的喊了出来,叶邦也不在纠结,“别急啊,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嘛!听我慢慢讲。”他轻描淡写的说了村子里流传的版本,就是他晚上起夜,不小心摔了,现在已经找了大夫,好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