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已迟迟归_作者:冒牌反派(140)

2019-05-08 冒牌反派

  她偏头看他,“迟澈之,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走到了钢琴面前,打开了琴盖。他在琴凳上坐下,拍了拍空余的位置,“过来。”

  舒伯特降B大调即兴曲在他指缝间流淌,她看着那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那杯一口未喝的热可可穿过了她的心田。

  他侧过头来看她,她的眸眼依旧亮如星辰,却不再遥不可及。

  她被他看得耳根发烫,垂下眼睫,哼起了曲调,“春风轻吻我像蛋蛋蛋蛋挞……”

  他笑了起来,随着她的哼唱变换了和弦。

  “……春风亲吻我像一个蛋蛋蛋蛋挞,万物在跳扎扎我在期待出发,我在期待出发。”

  琶音收尾,她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他怔了怔,而后拥住了她。良久,她都伏在他怀里,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他捧起了她的脸,却发现并没有眼泪。

  “太久了,迟澈之。”她说。

  “嗯,还不迟。”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晚,在巴士上,我听见了。”

  他原本平静的目光倏而变得炽热,强忍着情绪,他说:“听见什么了?”

  “听见你说……”她顿了顿,“你喜欢我。”

  为什么那个时候假装没听见,为什么明明知道还用锋利的言语刺痛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听见她说:“我也是,迟澈之,我喜欢你。”

  他第一从她口中听到这四个字,真真切切的。

  他喉结动了动,有些艰涩地说:“我从来……”

  她勾住他的脖子,封住了话语。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知道。

  迟译听见琴音消失,思忖着两个成年人许是回房间了,便走了出去,他喝了一大杯热可可,撑得不行,生理问题不能再忍下去。可没想到,一走出来就看见朱朱口中的那对璧人在热吻。

  三双眼睛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晏归荑先败下阵来,抚着额,只想钻到钢琴的铁排里去。

  迟澈之轻咳一声,站起来,“很晚了,早点儿休息。”

  迟译讪讪地“哦”了一声。

  迟澈之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穿上右脚的拖鞋。

  晏归荑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和迟译道别后,转身下楼。

  内心涌动的情绪被这一小插曲中断,两人忽然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要在沙发上坐下,还是做些其他的。

  晏归荑打破平静,说:“说了迟译在的。”

  迟澈之玩笑道:“就该把这小子送回去。”

  她笑了笑,“我走了,明儿还要工作。”

  “葡萄。”他上前一步,又停住了,蹙着眉做楚楚可怜状,眼里都是不舍。

  因那双自有神韵的桃花眼,这表情在他脸上不显得违和,反而真有些年下男孩儿的纯净感。

  她有一丝心软,可很快就被狐疑盖了过去,冷淡地说:“你该不会……是在撒娇吧?”

  迟澈之转过身去,“想什么呢?送你回家。”

  走到地下车库,他喟叹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说:“真真儿冷情。”

  她不满地眯起眼睛,“我是不是要证明一下儿自己?”

  他跨上车的腿又收回来,“嗯?”

  这个音节还没说全,他被她推到座椅上,头还磕到了车门框,发出声响,但她不管不顾,就要欺身上前。

  迟澈之觉得好笑,又不能笑出来,只好绷着下巴,“做什么?”

  晏归荑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挑眉道:“你说呢?”

  一看就是在模仿浮夸的影视剧里塑造出来的霸道大姐头。

  他还是笑出了声,“演得不像。”

  她“嘁”了一声,觉得无趣,就要收回手,钻出车去,哪知迟澈之放下椅背,一把搂住她的腰,裹着她转了圈,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手肘撞在了门框上,他这会儿又不怜惜了,捏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说:“要玩是不是?”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和下巴一侧,酥酥痒痒的。可可的味道和木质香调从四面八方袭来,男人的膝盖就在她双腿之间,衣料摩擦在皮质座椅上,发出“沙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