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唱——”小苏还没说完后鼻音,头发就被揪了起来,接着“咚”地一声,她的头被按在了桌子上。
阿琪一手攥着她的头发,一手颠了颠话筒,“这位姐,你当你真是个角儿?”
小苏咽了口唾沫,“你要干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啰。”阿琪笑了笑,手指一松,话筒砸到小苏的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苏“嘶”了一声,挣扎着推开阿琪,仓皇地跑到门口,拉开门便看见两个男人,目光森寒地注视着她。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退了两步,回头看阿琪,“你们这是犯法的!”
“哦?你也知道。”阿琪拿着话筒,朝她一步步走去,“你爹妈有没有教过你不能随随便便造谣?”
小苏捂着脸,摇头说:“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阿琪站到她面前,笑道:“嚯!怎么跟演戏似的,这台词儿讲得不错啊,赶上名角儿了都,要不让迟子给你安排个角色试试戏?”
小苏紧抿着唇,紧紧盯着阿琪,不明白心底的害怕从何而起。
“你爹妈有没有说过不能在背后捅朋友刀子?”阿琪微微偏头,看上去很是纯真。
小苏慌张地摇头。阿琪比她高很多,轻而易举地就抓到了她的头发,扯着她的后脑勺往后仰。
灯光从她脸上、眼睛里游过,她说:“你想怎么样?”
“自首懂吧?”
“我说了,不是我想做的!你们怎么不去找我上头的人。”
“你放心,一个也跑不了。只是嘛,你比较特殊,能做出陷害朋友这样的事儿来,真叫人佩服。”
话筒敲在小苏的脸上,一记又一记,音响不断传出声音,震得她耳膜生疼。
阿琪下手很轻,可还是在小苏脸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她把话筒扔到沙发上,甩了甩手腕,“累了,我歇会儿。”
“我都答应了,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你这脑回路怎么长的,正常人都是先道歉吧。”
“我道歉、道歉,对不起……”
“道歉要找对人。”
小苏抖抖索索地在身上翻找着手机,却发现她被人突然抓过来,根本没带手机。她说:“借下手机,我马上就道歉!”
“我真的很讨厌动粗,弄得人像搞校园暴力的女高中生,但是你怎么就这么欠收拾?”阿琪蹙起眉头,拍了拍小苏的脸颊,“谁告诉你打电话就可以道歉的?”
“我当面、当面!”
“还想当面刺激人家?想得美。检讨书写过吧?悔过书是差不多的理儿,嗯……也不用写很多,千字就差不多了。”阿琪说完朝一个保镖勾了勾手,那人会意,让会所服务生拿来纸笔。
小苏伏在桌子上写字,一边写“对不起”一边在心里把唐逊骂了千百遍。
这个时候,唐逊在审讯室接受调查,除了沉默就是否认,他的态度令拷问的检察官头疼不已。
脚步声响起,门被大力推开,迟澈之两步并作一步冲了进来,一把拎起唐逊的衣领将人拉了起来,椅子翻倒在地,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唐逊肚子上。他这一拳发了狠,要人命似的使出了全部的力量。
整个过程快到检察官来不及反应,等他站起来时,唐逊已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奄奄一息。
门外的警员赶紧上前拦住,检察官把唐逊护起来,喊人打120,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迟澈之眼神狠戾,喝道:“让开!”
审讯室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动弹。
迟澈之眼神扫过检察官,示意他退开。检察官摇头,“迟少,走司法程序。”
乌炀急冲冲地赶来,拨开人群看见眼前的场景,心道不好,出言劝道:“迟子,再打就出人命了……”
旁边的警员适时说:“是啊,出了事不好交代。”
迟澈之咬着牙关,拳头松开又再一次握紧,看了唐逊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救护车的声音渐渐远去,路边的垃圾桶的灭烟器上积了一堆新的烟头,乌炀和迟澈之站在边上,手上都夹着烟。
尼古丁无法消解迟澈之复杂的情绪,他掐灭不知第几支烟,出声问:“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