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浅笑起来:“我来抱会儿吧……”
“我抱着吧,你先歇会儿。”梁若自然的将念念抱过来。他身上的衣裳是冰绸子的,他会功夫,身上的热气也自然散发的少些,念念才到他怀里,便安分了不少。
奶娘赶忙把团扇拿水浸湿了,轻轻的扇风,念念觉得舒坦了,困倦就涌上来了,跟梁若玩了不一会儿,就在他怀里呼呼睡下了。
因为快到午时了,过路的贩夫走卒们也都进茶棚来歇脚了,有的只要了碗茶坐在茶棚外的荫凉下喝,有的则干脆进来点了小酒花生米天南海北的聊。
梁若还担心魏如意从小娇生惯养,只怕会不喜欢,却见她倚在桌子旁,半撑着脸笑眯眯的享受着这闲散时光,便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她是个不一般的小姐。
一直歇上近两个时辰,魏如意一行人才出发。
出发时,茶棚里的人还不断的夸赞梁若是个好相公,魏如意几次想说清楚,都被梁若岔开了话去,便不了了之了。
去北燕的路上,魏如意还一直在打探陈言袖的事情,那个梦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始终不敢忘记,可不知为何,北燕却是一点消息也没传过来,直到魏如意出发的十天之后,才听到民间消息传开,说北燕皇室的静妃娘娘居然不顾规矩请求出征。
如今太后的慈安宫里,曾经的贤妃、如今的太后娘娘高兴的看着来报喜说已有身孕了的皇后,不断嘱咐她要好好照料身体。
皇后温婉浅笑,看了眼坐在一侧沉默不言的姜宴,轻声道:“臣妾会照顾好自己,不叫母后和皇上为臣妾优心的。”
“那就好。”·太后温和的笑,皇后似想了想,才又道:“不过母后,最近皇上一直在为静妃妹妹的事情操心,臣妾觉得,静妃妹妹一向听您的话,不如您也劝劝静妃妹妹吧,让她也该替皇上着想。”
“够了。”姜宴冷漠打断她的话,但在后宫,他一向很给皇后面子的,皇后便也是仗着如今又怀了孩子,才敢提这么一句,但看他发怒,立即起身认了错。
太后只轻轻叹了口气,道:“好了宴儿,皇后并无别的心思。你放心,言袖只是一时意气,等过段时间便好了。”太后也心疼陈言袖,却不会准许她离宫去打仗,堂堂后妃,由她去上阵,岂不是叫人以为朝廷无人,皇帝无用么?
姜宴沉默下来,简单敷衍了几句,便借口有要事便离开了。
他出来后,下意识的就走到了芳菲殿门口。
一侧小太监立即要上前去传话,却被姜宴给拦了下来。
“皇上,静妃娘娘或许在里头等您呢?”小太监轻声道。
姜宴看着这个芳菲殿,如今夏花正开的灿烂,可看着却让人觉得格外寂寞。
花间正好从里面笑着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却没想到姜宴在外头,刚好对上姜宴,信还没来得藏起来就落在了地上。
“皇……皇上……”花间猛地跪下来,姜宴却只眼眸眯起,看到了信上的字,是写给胡清微的,可即是给胡清微的信,花间怎么紧张成了这样?
姜宴看着还妄图遮掩住这封信的花间,俯身便上前捡了起来。
花间一急,忙道:“皇上,这是娘娘写给姜夫人的信……”
姜宴睨了她一眼,想要拆信的动作顿了顿。他能感觉得到这封信不对劲,可他却不敢细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甚至害怕,只要他拆开这封信,他跟言袖的感情就真的走到末路了。
他将信还给花间:“下次做事还这么莽撞,便不必在静妃身边伺候了。”
花间见他真的没看,赶忙收了回来战战兢兢的应下了。
“静妃在做什么?”姜宴朝芳菲殿里看了一眼,里面安静的很。
花间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姜宴却已经猜到了,并且心里不由窜起一股火来:“她还在准备出宫的事,对吗?”
花间吓得立即跪伏下来。
姜宴看着她,眸底溢出寒气,垂在袖子里的手也紧紧握了起来,寒声吩咐道:“看来朕的静妃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即日起,静妃禁足于芳菲殿,没有朕的吩咐,芳菲殿任何人不得进出!”
“皇上……”花间想求求他,可姜宴却只是面色清寒的甩袖而去。他不明白,为何言袖会变成如今这样冷漠,仅仅因为皇后之位没有给她么,可相较于皇后,对比后宫的女人,他的宽容和宠爱明明给她的更多,甚至她只要肯来要,说不定他也会心软的将皇后之位送给她,可她为何却与自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