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柳烟儿的个性,不会这样。她知道所有的一切,背后操控的人不是慕婉。她想见慕婉,肯定有着什么别的意图。”
“那娘娘的意思是?”听的于绯诗说柳烟儿有别的意图,良钥心中猛然一颤。
“我去。”明白良钥心中的担忧,于绯诗笃然答。
“不行。”想也不想,良钥就拒绝于绯诗的提议,
“娘娘千金贵体,岂能……”
“王爷不必多说了,本宫主意已定,王爷就下去准备准备吧。”不让良钥把话说完,于绯诗摆起官腔,将良钥的话搪塞过去。
“可是……”良钥还是不放心,为难一句。
“放心吧,没事的。”知道良钥心中的顾及,于绯诗清浅一笑,安慰着良钥。
眼见着实在拗不过于绯诗,良钥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于是,于绯诗打着慕婉的名义,进了天牢。
进了天牢的柳烟儿,丝毫没有了往日里的嚣张跋扈,怏怏的蹲身坐在牢房墙角的草垛上。双臂环着自己的身子,身上的华服被地上的泥土弄的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在听见狱卒说,有人来看她的时候,惊喜从她眉眼间飞快的掠过,嗖的一下子站起来。
在狱卒的牵引下,于绯诗迈步踏入关押着柳烟儿的牢房。
径直的走到柳烟儿跟前,问着,
“你为何要见慕婉?”
看清楚来人后,见不是慕婉,柳烟儿眼底的惊喜瞬间变成失望。怏怏的看过于绯诗一眼,语气里尽是落魄,
“怎么是你,慕婉呢,慕婉呢?”
“慕婉她不会来的,你有什么事儿,跟本宫说也一样。”想尽快的知道柳烟儿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于绯诗接过柳烟儿的话,冷若冰霜的开口。
“呵呵,呵呵呵。”不理会于绯诗言语里的拒绝,柳烟儿坐回到草垛上,咯咯的笑出声来,
“慕婉那个贱人,她不敢来见我么,贱人,竟然敢害本宫,柳家落的如此境地,我三哥失手被擒。都是慕婉那个贱人的错,都是她,说什么她是来帮我的,结果,结果她也不过是别人的走狗。走狗。”
一字不落的听着柳烟儿对慕婉的咒骂,于绯诗非但不恼,反而笑出声来。怜悯的看着眼前的柳烟儿,语调中拢着淡淡的嘲讽,
“那你利用慕婉的时候,既然会利用别人,就要有别别人利用的觉悟。一报还一报,这世间很多东西,都是有因果轮回的。”
“因果轮回?”像是着了魔障般,柳烟儿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于绯诗的话,顿时又是哭又是笑,
“因果轮回,就算是有因果轮回,我柳家也是被冤枉的。柳家是被冤枉的。”
“柳烟儿。”看着眼前绝望到近乎癫狂的人,看着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想着眼前的女子,也不过花样的年纪,本是该这样美好的年纪。遭此不幸,算不得是无辜,终归也是太过残忍。一时,就于心不忍起来,
“很多事情,不是说是冤枉的,就有说清楚的机会的。”
“你说什么?”被于绯诗叹然出口的话给唬住一样,柳烟儿含着泪的眼,默然的看着于绯诗,
“呵呵呵,呵呵呵呵。其实你也一样,不过是棋子罢了。我们都一样,都是棋子。”
半是黯然,半是心酸的一席话落,如一把利刃,正直的插入于绯诗心中。
其实,柳烟儿说的很对,她们都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第222章 云隐不详
轻言软语翩落的一霎那,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在灯火之中。
泪痕晕开的面容,匿在灼热的烛火里,点开疼痛的心酸。刺在于绯诗的心里,莫名的感伤笼罩着于绯诗所有的思绪。
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棋子?
一时之间,于绯诗忽然不想再跟柳烟儿纠缠下去。转身想走,听的柳烟儿口中传来的呜咽声越来越薄弱,渐渐的,隐匿在寂静的火光中。
柳烟儿坐在草垛上的身子,用着诡异的姿势,慢慢的倒下去。看的于绯诗,心中一片惊慌。转回身后,快步走到柳烟儿身边,扶着她倒在草垛上的身子,扣起她的脉搏,帮她把起脉。
杂乱无章的脉动,让于绯诗心中暗暗叫着不好。朝着门口大吼出声,
“来人,快,快来人,叫太医。快叫太医。”于绯诗的喊声,惊动了门外的守卫,狱卒跑过来了,听清楚于绯诗话里的意思。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