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离开这里,离开沉希了。
他已经有了婚约,他和任霜莹那般亲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他当她是什么啊?
“对不起,酒酒。”沉希抱着她,亲她的额头,“你乖乖的,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好不好?”他看着她的脸,带着祈求。
穆瓷不再说一句话,也不再吃东西,滴水未沾。
短短一个月,本来就纤细的身子,日渐消瘦下来,脸颊凹陷,轻轻一笑就有的小酒窝也不见了。
沉希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穆瓷,你想我死吗?”
穆瓷的睫毛微微颤动。
“我认输了。”沉希舔了舔唇,“我放你走。”
穆瓷拖着行礼箱,她转身看着那个孤兽一般的少年,孤苦伶仃的背着她。
他在哭吗?
希哥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到今天这个地步。
谢谢你带给我美好。
穆瓷的唇微微动了一动。
再见。
一个月没有见过外面的空气,光线微微刺痛她的眼睛,她眨了眨眼,脸上湿了一片。
离开了就是真的对吗?
又是这样痛到窒息的感觉,和小的时候爸爸说要生个亲生的孩子一样,可是这一次不是她被抛弃了,是她抛弃了希哥哥。
沉希颓然地坐在地板上。
她害怕他,厌恶他了。
他找到了他的酒酒,却也再一次失去了。
穆瓷离开了首都,来飞机场接她的人是简行。
简行到首都来了一趟,他去了曙希中学找她,才知道穆瓷真的消失了,简行不敢立刻就把消息告诉穆臻于,他只瞒着他,说穆瓷去参加了一个求生俱乐部,没有办法使用手机。
他一直在首都找穆瓷,打听了很多消息,但找不到她。
当穆瓷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长高了一些,但是模样变了,比从前瘦了很多,如今纤细得就像一张随时可能被风吹走的纸片。
“阿瓷。”他不敢去猜测她消失的这一个月都经历了什么,穆瓷的眼眸呆滞,没有生气。
她抱着他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晕了过去。
医生说她的过度忧伤,是长期绝食导致的晕眩。
穆臻于比赛结束了后简行才敢告诉他,他给她打电话,“阿瓷,瑞典的雪山很漂亮,你不是很想滑雪吗?”
“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他知道了她的一切遭遇,心疼的要死。
国内全是不美好的记忆,他希望她快乐。
“臻于哥...”穆瓷咬着唇,极力压制着哽咽。
穆臻于的心一紧,“我在呢...”他温柔地回道。
“我想去看雪山。”穆瓷轻轻说出口。
穆臻于的心松了,他如释重负地勾起唇角,“等我回来就带你去好不好?”
第29章
军属医院里,沉老爷子已经醒了。
周伯在他身边陪着,一向威严的老将军穿着病房,浑身的煞气都消失了,如今的他像一个慈祥的普通老人,安安静静地躺着病床上,闭着眼睛。
“这些天小少爷一直都陪着您,一个人坐在外边,三天来只断断续续歇了几个钟头。”周伯抹了抹眼泪,“老爷子,小少爷是关心您的。”
“他心中有您,您出事了他比谁都关心。”
“两个最亲的人何必要对着干呢。”周伯叹了口气。
闭着眼睛的老人,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泪珠顺着眼角的皱纹滑过耳边,滴在枕头上。
“他人呢?”沉老爷子虚弱地开口,睁开了眼睛。
“病了。”周伯将床头调高了些,取出药又将早就晾好的温水端起了,喂沉老爷子服药。
“小少爷他现在情况很不好,一直处于高烧状态,现在安置在大院里医治,一直昏迷不醒。”周伯也是看着沉希长大的,如今见他这么痛苦心里自然也心疼,对于沉老爷子于沉希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两人都有心结,又都是偏执孤傲的人,谁也不肯认输。
“他一直喊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呢。”
“怎么回事?”沉老爷子吃了药,还是很虚弱,他躺了下去,心里因为沉希的病情焦心。
“您知道他说要等一个小名叫酒酒的女孩回家,那个女孩子在首都出现了...”周伯把自己查到的事都一一告诉了沉老爷子,当初沉老爷子要答应任家小孙女与沉希的婚事的时候,他就不是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