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小少爷该有自己的选择权力。
但他也明白,老爷子当初是提了要求的。
一是,任霜莹能让沉希喜欢上她。
二是,她能让沉希不回南城,并且去考军校。
如果任霜莹能够做到这些要求,两人就可以订婚,只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就变了,任家那边来确认消息,老爷子顾念着和任家多年的交情,也就认了这回事。
可惜是害了小少爷。
周伯将小少爷的事都一一交代了,沉老爷子听完沉默了半响。
“他和她母亲一样,都是情种。”
“罢了,为了他,我就做一回不守信用的人吧。”老爷子叹了口气。
周伯的眼角浮出笑意,老爷子心软了。
“小少爷是像您,您不也就只喜欢老夫人一个吗?”
想起早逝的妻子,沉老爷子嘴角露出些笑意,是他错了,沉希已经长大了,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该选择自己的路。
他不应该逼他们。
“他想回南城,就让他回吧。”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就闭了眼睛,静静地睡了过去。
周伯陪了他几十年,自然懂他。
老爷子是寂寞了,人到老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自己唯一的孙子也要离开他了,他再如何威严,战场上如何杀伐果断,到底只是一个儿子的父亲,孙子的爷爷罢了。
周伯退出了房间,知道他太疲倦了,只让外面守在的人都安静一些,不要吵醒了沉老爷子。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沉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才拨通任家的电话。
任家老爷子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表示理解,他知道沉希那孩子从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孙女身上过,倒是自己孙女一颗痴心挂在他身上。
与沉家结亲的确对他们任家有很多好处,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毁了两个孩子。
“爷爷,你懂什么啊?”任霜莹知道任老爷子同意解除了婚约,第一次朝着自己一向敬重的爷爷发火。
“你这样才是毁为了我,你根本就一点不替我着想。”任霜莹哭着大喊大闹起来,“你就是害怕沉家势大。”
“啪。”
“莹莹,你够了!你怎么和爷爷说话的?”任霜莹的母亲走上前去打了她一巴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大没小的。”她虽然心疼,但是任霜莹太没有规矩了,任老爷子虽然一向宠她,但任老爷子在家族积威已久,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爸,您别生气,我会好好管教莹丫头的。”任霜莹的父亲立刻给任老爷子赔罪。
“你打我?”任霜莹捂着脸,一脸悲痛。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来没有人动过她一根指头。
她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她没有错。
错的是穆瓷,她根本就不该出现。
沉希也有错,是他把她伤得这样深的,她也要让他体会痛苦的滋味。
任霜莹眼底闪烁着疯狂和嫉恨。
“哼。”任老爷子瞪了任霜莹一眼,拄着拐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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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边缘的城中村附件,密密麻麻的握手楼矗立着,白色的墙皮剥落,墙角爬满裂痕,街道狭小,昏暗而超市的阳台上晾着密密麻麻的衣服,多少蓝色的汗衫。
拥挤的小区,停放着数不尽的生锈的自行车,炎热的夏季屋里只有一台小风扇在左右摇摆着,地面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单身沙发上睡着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人。
他身材高大,只能微微蜷着膝盖。
“嗡.....”
手机不断的震动着,他不耐烦的挂掉手机,翻身继续睡觉。
一直在不断的响,他挂了三次,但那人不停的打来。
他接通了电话,语气不耐烦,“谁阿?有病吧?”
“欧阳渊。”对方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身躯一震,他紧紧握住手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就问问,你想不想报仇?”对方用的陌生的号码,又专门做了变声处理,欧阳渊听不出来是谁。
但是报仇,他怎么可能不想。
他的物件被毁了,职业也毁了,明明那件事没有宣扬出去,但是所有的学校看见他的名字和履历就直接拒绝了他,可是他知道,就凭自己眼下的能力,想报仇不过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