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爷……下落不明,太子殿下正着人大力寻找呢。”
她心跳得厉害,眼中又燃起希翼之火,“为何下落不明!”
“二皇子说要找他单独说说话,两人到了玄宁殿,后来把爷关在偏殿里……就这么找不着人了。”
“那么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可找遍了!”
益源紧抿着唇,憋了一会儿才道:“那偏殿后来起了大火,都烧光了……”
董晚音腿一软,身子便往下沉,碧儿翠儿两人赶紧上去扶起她。
六喜这才沉声安慰她:“夫人,我们找了那偏殿,并未发现尸身,那火虽大,却不可能将人烧成灰烬,或许……爷已经逃脱。”
她抬眸,像是问六喜,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如若逃脱,他不该回家来吗?”
“也有可能被二皇子弄到别的地方了,总之眼下还不能下定论,太子殿下让我们回家来等着,他定把爷给找出来。”
六喜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心急如焚,脑子也混沌了,那心只凭着六喜和益源的话儿忽起忽落。
“夫人,该去给老夫人报一声才好,就说爷在宫里跟随太子处理事情,得有好几日回不来了。”
她点头:“是了,你便去吧。”
晚些时候,才想到竟未知晓二皇子是如何重伤,太子是如何扭转局势的,便又把六喜叫过来问,原来是太后的亲儿子敦亲王拿着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进了宫,说是有皇上的口谕,太子才真龙天子。二皇子党羽皆是不服,说就算口谕是真,皇上最后关头还是改了,二皇子有遗诏在手,自然是以遗诏为准。
敦亲王舌战群雄,加之皇后让禁卫军的一个小将领把太子的人给放了进来,要围剿了二皇子及其党羽,这一来一去的谈了又打,打了又谈,便去了一天一夜了,两队人马皆疲惫不堪,千钧一发之际,二皇子竟是被他自己的侍卫给伤了。
“这是为何?”
“我们本也都不清楚,后来把此人押下问审,才得知此人早就被何念榴给收买了,只等着何念榴生下孩儿,便把二皇子给杀了,何念榴才能有存活机会,就那个时候,他杀二皇子是最好的时机,那可是一个立大功的机会。”
“原来如此,何念榴的确是这般狠毒,和二皇子算是半斤八两了……”
“夫人,何念榴该如何处置?”
“且先养着,等着她生下孩儿再说,若放出去,不定她如何坏心眼去害人呢。”
“是,方才老夫人说,她一夜未睡着,又好似睡着了,见了老驸马和大爷大夫人回到府里来……”
董晚音眼皮子跳得厉害,这个梦是何道理,莫不是悦公侯府真有劫难?
“六喜,要么在外头找个江湖算卦的来算算?”
六喜:“……”
第68章 官帽
第二日晚间,太子是叫人来了,封驿还是找不到,不过确认了,整个宫里都没有找到封驿的踪迹,应是已经出宫了。
换句话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宫门已经封锁,调兵护符,百官诸侯皆在宫中给皇上哭丧,新皇即位,以皇帝的身份正式给先皇发丧,这么一通下来得有十五日了。
董晚音深知新皇就算再惦记封驿,也无暇在这个时候见她,可再过两日便是大年三十了,封驿找不到,这年可如何过下去……
悦公候府的下人们只当爷在宫里辅佐新皇,个个喜气洋洋,管家照着老公主的意思,早早便让人把府里修整一番,走廊和屋檐下挂起了华美灯花,窗棂也贴上了大红窗花。
每每和老公主用膳,她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不露破绽,若是大年三十还不见封驿,她无论如何都装不下去了。
许是新皇体恤她和老公主一老一少两个弱女子,大年三十那一日,亲自着素服而来,给老公主告了罪,许诺一定要把封驿给找出来。
老公主倒是比董晚音想象中镇静许多,闻言只叹生死难料,新皇德才大略,当心怀家国天下,以社稷为重。
新皇以身上有孝,不宜久留为由,辞别老公主,说还要问六喜一些话,让董晚音带回了醉闲居。
“当日你所做之事皆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董晚音心下一惊,知道新皇问的是她自作主张闯进宫去,找了太后皇后不算,还单独见了二皇子。眼下虽未举行登基大典,他也是皇帝了,心境自然和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