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倒是不疼,却叫她心慌意乱。
林沫内心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她还是拗不过他。
“小元哥哥……”
尽管林沫早已不是多年前的小丫头,也不再是那种软糯糯的调子,可这曾经叫惯了的称呼一出口,还是叫两人不约而同的心神一恍。
元焯手劲松了些许,似笑非笑地睇她:“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忘了。”
“怎么会呢……”林沫讪笑,不是不记得他,是不敢见他。
元焯俯身,将她连着外套一起放进会客的米白色皮质沙发,松了手眼见着衣裳从她肩头耷拉下来,露出白皙小巧的肩,又伸手替她遮上了。
林沫双手攥着他的衣裳,无意间瞥见领口的简约标签,唔,他这身“雨衣”值她一部戏的片酬了,她的小元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视金钱如粪土啊。
元焯走到空调控制器旁,三两下将温度升到最高。
听着出风口呼呼作响,他才转身,双臂抱肘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沙发里的小姑娘。
因为冷,她早已经将高跟鞋留在沙发下,蜷起双腿,抱着膝盖团在沙发里,身上裹着他的西服外套,只外套边缘露出几根白皙小巧的脚趾来。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林沫悄悄咽了口唾沫。
元焯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不会再回这里。”
林沫咬着下唇不说话。
“这么多年你都在做什么,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样子?”他似有嘲弄地一勾唇,“是林叔留下的遗产不够多,还是你投奔的怀抱不够可靠出来连个助理也没有,算什么?”
遗产?投奔的怀抱?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连在一起她却不知道话从何而起。天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忘了“拥抱”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也正因如此,刚刚他的怀抱才叫她心乱如麻。
“我不懂你的意思……”林沫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毫无反击力地回望着他。
元焯唇边的嘲弄愈盛:“几年不见,演技见长,不愧是‘演员’,修炼得不错。”
听出他莫名的嘲讽,林沫原本煞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鼻尖一酸,喷嚏袭来,只好捂着嘴巴打得心肝颤。
再抬头,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元先生已经转身离开。
林沫嗅嗅鼻子,把他的外套又朝肩上拎了拎,真冷。看着元焯挺拔的背影,她心想时光对他可真好,从前曾经瘦削孱弱的少年,如今竟也是少女追捧的青年才俊了。
元焯无声地递了毛巾过来,林沫拽着西装,一手小心翼翼地接了。
毛巾柔软干燥,带着隐隐皂香,她埋首在毛巾里深深呼了口气。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再重逢,又是她霉运当头。
“头发。”
“哦……”林沫温顺地拿毛巾覆上头发,没想到动作幅度一大,勉强覆体的西装就垮落在膝,她慌张去拉,毛巾又堪堪从发顶险些掉落在地。
幸好元先生身手矫健,单手把毛巾接住了。
林沫双手左右拽着西装左右遮挡身子,尴尬地朝他笑。
元焯无声上前一步,贴近了沙发。
林沫虽瘦却不矮,抱膝坐着刚好到他胸腹前,入目是被喷泉水打湿了的前襟,白色衬衣内腹肌若隐若现。
她不由面红耳赤地想转开视线,却偏偏被他整个挡在身前。
除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元先生诱妻的故事,讲究的是,不~动~声~色~
第3章 重逢(3)
元焯一言不发,可动作却很细致,像是要将她每一根发丝都擦干。
林沫垂着头一动不动,任由他隔着毛巾温柔擦拭。
时间仿佛静止了。
除了出风口低沉的嗡嗡,林沫只能听见耳边心跳如雷。
他悉心地擦了擦她的耳廓,将发丝理在耳后,不期然看见她已经红彤彤的耳根,眸光微闪,无声地退开身,随意地用手上的湿毛巾擦自己同样被打湿的头发,顺手卸下眼镜抹脸:“先去换上我的衣裳。”
见林沫呆望着他不动,他挑眉:“不然,你就这样出去?”
林沫赶忙摇头跳起身,因为脚痛着实不待见高跟鞋,索性赤足踩在地毯上,提溜着他的外套问:“在哪里换?”
元焯单手擦着头发,下巴一扬:“那边。”
办公室一隅,黑白色的衣帽架上一水的黑白灰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