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培却不屑地拨开皇上的手说镇静地说:“王公公传太医。”
王忠一连迭的跑出殿外去宣太医,李宗培从新回到床畔看到皇上因失血过已经面如土灰,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嘴脸露出一丝厌恶,他紧抿着嘴唇狠狠地对皇上说:“若不是你,我的母妃又怎样会生受那样的苦楚,如今我要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未几,太医院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已经赶到,李宗培退出内殿,对王忠说:“王公公听旨。”
王忠甩了甩拂尘,“老奴在。”
李宗培正色道:“奉皇上口谕,誉王李宗堔用心不良,杀父弑兄罪当凌迟,念及皇天后土有伤人和特赐鸩酒一杯,留其全尸,钦此,你即可去长信宫宣旨吧。”
“奴才领旨。”王忠躬着身退出殿门。
皇上遇刺的消息还不及传到长信宫,王忠已经先到一步,“开门。”
王忠径走到偏殿冷傲地对守门宫女说。
李宗堔闻声遂走出屋来,抬首正好撞上王忠狰狞的面孔,李宗堔神色有些不悦,“是什么风把王公公吹来了?”
王忠冷笑几声,“王爷说笑了,奴才来自然是为着公干,怎么着王爷跪下听旨吧。”
李宗堔撇了他一眼,已知他来者不善,极快的运转心思来应对这场突变。
王忠拖着刺耳的尖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誉王李宗堔蓄意不良,杀兄弑父,罪当凌迟,念皇天后土有伤人和,特赐鸩酒一杯,留其全尸,钦此。王爷接旨吧。”
李宗堔愤怒的站起,“杀父弑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圣旨有假,我要见父皇。”
王忠笑道:“我劝王爷还是别白费心思了,皇上既命我来宣旨,又怎会再愿意见你?”
他朝身后的小内监使了个眼色,小内监端着托盘走到李宗堔面前。
李宗堔脸色凝澹,甩手打翻了托盘,亢声说道:“没见到父皇之前这酒我是不会喝的。”
“六弟好骨性,可惜啊可惜你是见不到父皇了。”不知何时李宗培已到长信宫,他身后那群神箭手已经蓄势待发。
李宗堔恍然明了,他指着李宗培的脸,“是你刺杀了父皇,然后假传圣旨。”
李宗培闷笑了几声,附掌道:“怪道父皇对你青眼有加,六弟就是理机智过人,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到底你还是棋差一招。”
说着他的手比了比身后的神箭手续道:“你觉得,你打翻了鸩酒,就有命活着出去么?若是你那两个心腹还在的话,你或许还可以拼一拼,哈哈…”
第42章 无处话凄凉
李宗堔昂然地拔出腰间的佩剑,“那就试试看。”
“放箭。”李宗培怒吼道。
李宗堔如今四面楚歌,他只好且战且退,佩剑不时发出“叮”的响声,钢箭应声而落,一时间箭密如煌,将屋檐的琉璃瓦射的粉碎,李宗堔一边挥舞长剑击落钢箭,一边左躲右闪利用柱子巧妙的避开射来的箭雨,伺机突出重围。
一个迅捷的闪身,“噗”的一声一支箭射进了他左腿的膝盖,顿时鲜血四溅。
他拼力反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北风呼呼的从他耳边掠过,他的长剑与射来的钢箭碰撞发出闪烁的火花。羽箭穿破瓦片,“砰砰”激起的碎片溅到他的脸上,顿时有些血流出。
他挥开那些乱箭,纵身一跃到殿顶上的琉璃瓦,眼看他就要脱身而去,李宗培怒吼道:“放箭,放箭,快。”
他怎会步李宗堔的后尘,留下他性命,就是给自己埋下祸患。
李宗堔沿着殿顶一路朝南飞奔,李宗培夺过他身后神箭手的弓箭,眯起长眸瞄准李宗堔的后心射去,“扑通”一声李宗堔从殿顶上重重的摔下来,鲜血汩汩留着胸前洇出一大片殷红。
李宗培走近,抬起脚踩在他的胸口,用力之重使李宗堔头猛的向前一顷,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流出,只见他痛苦的将眉毛拧到了一处,嘴巴几欲张合,最后眼神慢慢的涣散,脸朝一边倒了过去。
一阵清风拂来,素玉突然觉的胸口钝痛难耐,她倚着花房的墙壁滑坐下来,她掩着胸口呼吸清浅急促,她想闭上眼睛缓上一缓。恍惚间她好像是在梦中,一只金色的凤凰落在她的面前,周身笼了一层淡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