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泛黄的书页一页一页慢慢翻过,这日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尧广执着紫鸢的手两人并肩而行,口中还隅隅说些什么,只见紫鸢娇羞的推了尧广一把,然后以袖遮面娇笑了几声。
大约也只有在紫鸢这里,才能看到尧广如此放松迷人的笑吧,这样的笑是秋练从不曾见过的,她远远的站在二人的对面,仔细算来这应该是大婚之后秋练第一次见到尧广吧,许久不见他似乎更俊朗了!
这样的亲昵举动她做梦都在想,可是醒来之后她却只能做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心怡的男人与别人上演这样的一幕,她日夜思恋的笑如今看来,竟如才剥的青梅,汁液还不小心进了眼睛,痛得她只得勉力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尴尬的立在那里,二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待她察觉到忙假作找寻物件,垂首间拭去眼角的泪。
泛红的眼眶还未褪去,面上已经挂上了温婉得体的笑,这样的路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就算咬着牙她也要挺过,因为她有足够的把握时间会把尧广送回她的身边。
她抬首目光朝二人投去,轻声道:“天神,姐姐。”
尧广微微颔首,算是招呼了,虽无可挑剔却也疏冷至极,随后便一脸宠溺的看向紫鸢,紫鸢笑着不自然的把手从尧广手中抽去,“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秋练仍然可人儿一笑,“听下面的仙娥说太清湖夹案的花此时开的正好,左右无事可做妹妹正想去看看呢。”
所有的妒意都稳稳的藏好,如此平静真让人觉得似乎她并不意他们二人的亲昵举动,这样难道不好么?与其让人处处生着戒备之心,倒不如趁其不备突然袭击,胜算反而更大些。
她以为自己能克制住,可是一个松懈,她还是不自主的朝尧广贪恋的看了一眼,旋即正色道:“天神与姐姐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走了这么会子的路定然是累了,妹妹就不打扰你们了,姐姐来日若是得空可要去妹妹那里坐坐,我一个人也是闷的紧。”
紫鸢单纯一笑,信口道:“如此当然好了,妹妹不要嫌我烦才好。”
说话间总是不自觉的靠紧尧广,如斯小鸟依人的姿态但凡让人看去都会心生怜爱,可是在秋练看来却芒刺入眼一般。
二人举步离去,秋练保持着屈膝恭送的姿势,恨恨的咬着嘴唇久久没有抬头,直到沁出血来竟也不自知,阿娇走近低低道:“上仙快起来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她像抽干了力气般斜靠在阿娇身上,凄凄道:“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正要瞧过我。”
眼泪如断线之珠从眼眶簌簌落下,哀怨之色让人看了心生钝痛。
秋练所居的明瑟殿位置随不偏远,却也不如紫鸢的南醺殿般离尧广的五英殿只有几步之遥,而况有紫鸢的存在尧广又怎样会移趾他处呢?
她坐在偏殿的案几旁,眼眸微垂闲闲的摆弄着自己长而美的指甲,她把与尧广终不得见的原因归结到紫鸢身上,自然,如她这般要强的性子如何会容下这样的绊脚石呢!
心内运转一番,似乎已有计较,她扬声唤立在门外的阿娇,“阿娇。”
阿娇听到传唤,忙拾裙走进殿内,“上仙有何吩咐?”
秋练面色沉静的说:“你去吩咐厨房备几样特色点心,然后再去趟南醺殿把正妃请来,说我要邀她一起品茗。”
阿娇抬起眉峰仔细捕捉着秋练的颜色,似乎已知她心中所想,沉沉地说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去。
未几紫鸢已被阿娇引领着来到了偏殿,秋练正在案几前俯身作画,听到阿娇的传报,她忙停笔笑脸相迎的走了出去,亲热道:“想与姐姐见面又怕打扰到姐姐与天神,只好趁天神议事将姐姐请来,还要姐姐莫要怪妹妹唐突才好。”
紫鸢本不是性情娇作之人,听她说话如此随和家常,心里自然也是欢喜,她既知尧广心意便也不会把她当敌人看待。她摆摆手,“妹妹说什么呢,我也是总想着来你这明瑟殿呢,素知妹妹雅达,倒怕我这粗疏性子打扰了你呢。”
二人皆是抿嘴一笑,秋练执过紫鸢的手,“咱们姐妹二人可真是想到一块了呢,姐姐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看看是否合口。”
紫鸢坐下,伸手朝秋练端的托盘里挑了一块小巧玲珑的点心,细品一口便不住的夸赞道:“妹妹真是好手艺,若是谁娶了你那才叫有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