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发现事情正向着我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我装疯卖傻的骂这个骂那个。
说大家都醉了,怎么都糊言乱语的,然后避开季羽的眼神。
回到家后,季羽来到我房间,酒意未去。
我说我困了,有事明天说。
他晃动着身体说“你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
我说“我不明白,我真的困了”
“雪寒,我想我是……”
“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不感兴趣。而且我这辈没有精力在经营一段感情了,你明白吗?”
他还想说什么。
我把他推了出去。
我知道他摔倒在地上。
只是我不想,也不能管了。
我给舒瞳打电话。
我说“就算你把我拒之门外,我也要去看你,我真的想你了。我很累,早就筋疲力尽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说过我就放声大哭。
她说“好,好,你别哭,你来吧”
第二天全小武就给了我一张去上海的机票。
新机场真漂亮,我没翅膀,可我飞的比谁都高。
我看见窗外的浮云,他们安静的没有起起落落,沉沉浮浮。
我想起那句话:你爱我,我就踩在了暖暖的云端,你不爱我,我就踩在冷冷的刀尖。
我是个赤着脚的女孩,那谁给我的是刀尖?谁是我的云端?我不知道。
下了飞机,我发短信给季羽:我在上海,你回去看看你的亲人吧,他们很想你。
季羽给我回:我等你回来,多久都等,不要你任何诺言,因为你不信,我也不信,但总会有结果。
我关了手机,坐车直奔全小武给我的地址。
我的眼泪全都随风飞到了车窗外,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落在了黄蒲江里,只是那里依旧浑浊,我不敢抬头看,但我知道。
舒瞳削瘦,真的是削瘦,象一根铅笔,身不由已的瘦。
那把刻刀是什么?我不知道。
她会说说话就捂嘴咳几下。
我说“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呢?”
又把季羽的事和她说了一下。
她的笑像是风中的烛光,微弱而若隐若现。
她说“我们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和他一样大口大口的吐血。然后在大笑着走出医院,又可以生机勃勃,力争上游了。可是我不能了”
她说完这话时,电话响了。
“喂,张医生,嗯,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舒瞳放下电话后叹了口气。
“肺癌,我得的是肺癌,这就是我在生活中不断扎挣的结果,我太过放纵自己了。现实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终有一个合理的结局,而且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我现在欣然接受,所以雪寒你现在明白了吧,我给不了别人任何东西了,我自顾不暇。给别人坚强的理由?谈何容易!”
“那就让我给你坚强的理由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站起来抱着她头。
她双手抱住我的腰说“雪寒,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她抬头,眼泪在眼眶中荡漾。
“什么事,我能帮你吗?”
“傻丫头,你已经在做了,但帮不上我。我想给全小武生个孩子,我想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寂寞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会像从前那样,无知的说一些天方夜潭。
我所经历的,和眼前正在发生的事让我无话可说。
第45章 再见我的爱人。
舒瞳给了我她家的钥匙,说医院不让陪护。
我把她送到医院。
那个张医生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在特许她出去了。因为舒瞳到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地步了!。
她笑着说“这是我妹妹,从很远的东北来看我,我总要见一面的,而且见一面少一面,你得理解”
医生没说什么,扶着她走进长长的走廊。
我总觉得我们分开了两个世界。
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我们再也不能牵着手逛街,跟小商小贩杀价了。
也不会狼狈的奔跑在烈日炎炎下。
我忘记了汗流浃背的味道。
忘记了我们背靠着的那堵墙是硬还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