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真大,她就不该好心。爱呆便待着呗!反正这院子地方倒是挺宽敞。
“担心孤?”赵渊勾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苏鱼在心里骂了句流氓,堂堂太子竟然跟她斤斤计较。
“对啊对啊!我担心的不得了!”承认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苏鱼朝他吼了句。
他起码算她半个恩人,承认下不会如何。
那一只放在他头顶的手顿住,他的呼吸也有一瞬间停滞。
苏鱼腰上一紧,那原本放在头顶的大掌箍在了她的腰际。
苏鱼整个人腾空,天地旋转,只觉脑袋上开始冒星星。
他举着自己与他平齐,盯着她的眸眼。
琥珀色的瞳眸,沉得不像话。
“……”
苏鱼被吓懵了。
躁动的空气突然静止了。
就连耳边的风雨交加声,也渐渐远去。
她的心砰砰砰狂跳不止。
“你干嘛?快放我下去!”苏鱼脸色憋的酱色。
他的大掌在她腰间,滚烫着似是着了火,一路烧来,这会儿她整个人都像是砧板上待烤的鱼。
他却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只是那视线瞧得苏鱼只恨不得钻进个地洞里。
赵渊的眸底,是压抑的眷恋。
想告诉,却无法开口。
想爱,却必须要克制。
缓缓地将她放下来,却也只淡淡地讲了句,“太子妃忧心孤,孤自然高兴。”
将所有的眷恋,深情,执着,都化成这般简单的一句高兴。
将一切深埋,在天光还未乍现前。
风住了,雨停了。
梧桐居的夜渐渐恢复了静谧安宁。
偶尔有几声若有似无的犬吠传来,幽深旷远。
“你要如何回去?黎淮可有备马?”苏鱼问的正经。
赵渊眨了眨眼,“夜已深,不回了。孤叨扰一宿吧!”
“不行!我阿娘明日若是知晓,只怕会饶不了我!”萧氏于某些事上,性子格外执拗,更何况是闺誉上比她在意多了,尤其是这个多事之秋,杨若兰撺掇着满府的奴才都在寻着她的错处。
“必须回去?”
苏鱼点头,“必须!”
“殿下雨天路滑,小心点!”
赵渊本也未打算多留,赵禛那边还得去处理,又逗了逗她便离开了。
苏鱼松了口气,好在他也没有再纠缠。
…………
第一场秋雨后,梧桐居便闭门谢客。不再参与苏府的任何事,就连给老太太请安都借病推脱了。
只是偶尔还依旧有不死心者,想知道这个苏府四姑娘之人,递来请帖。
邀请苏鱼赴宴。
因她在檀溪山女选上,一鸣惊人。
再加上之前北静王妃孟菱的茶话会,又与萧纪澄多讲了几句话,便被有心人看出了苗头,对她也变得好奇了些。
不知为何章凤晗密会的消息走漏,又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苏鱼干脆装鸵鸟,屏蔽除了跟苏墨相关的事,其他一概吩咐不准惊扰她。
她就安安静静地等着苏墨归来。
因为赵渊临走时,说了句,“你喜欢雪,今年的第一场雪时成亲可好?”
苏鱼不解他为何要挑一个雪天里。
这几日,小凛子跟绿萼整理梧桐居时从小院里带回了许多日常物件,连带着她书房内的一众书卷花卷在收拾着。
“姑娘,这画那日在院中晾着,被只小猫印了上去,姑娘还要吗?”绿萼指着一副卷起的花卷。
苏鱼想起来这是她闲时给一个画本子画结尾,便是朔风凛冽卷着鹅毛大雪在天际飞舞,白茫茫的雪地里,受尽命运坎坷的一对才子佳人迎着刺骨的寒风,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有情人一路从少年互相搀扶着走到了白头。
暮雪走过白头。
他们走着走着便白了头。
人生百苦,所有一人,不离不弃,也不错。这大致是世间难得爱情最美好的归宿,然而充斥在面前的多是求而不得。
小凛子急匆匆地奔回来道,“姑娘,公子他回来了!”
苏墨是卢楠送回的。
当着苏府一众人,卢楠表现地格外客套。
“苏四姑娘,大理寺办案,发现了苏公子被囚,特送回府上。”
苏鱼知晓这其中他们定是动了手脚,对卢楠恭敬致谢,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