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推广,怎么赚更多钱呢!”
一来二去,这两人又絮叨了许久,方各自散去。
只这番受贿行贿之苟且,尽数落入绿荫处,树木交错中掩映着的二人眼底。
正是那酒肆二楼雅阁之人。
奴仆凑到白衣男子身侧一副不屑道,“这不就是托儿!还道这鱼半仙是有多厉害,却原来也是个沽名钓誉,找拖儿骗钱的俗人!”
“这等龌龊苟且之事!要奴才说,她本身就知晓真相,说不定与那胭脂铺的掌柜也有猫腻,这才能救出丢失的姑娘,在付大人面前讨了个面子!”
白衣男子唇角微勾起,未置一词,清淡的眸子讳莫如深地瞧着那走远的背影。
耳畔似乎飘来似有若无的轻曲小调,像是从未听过的……吴侬软语。
苏鱼一路垫着钱袋,哼着小曲儿,这沉甸甸碎银碰撞的声音,听来甚是悦耳,路过翡翠楼,招呼小二打包一份蜜汁烤鸭。
正说话间,翡翠楼进来五个统一墨色制服带刀捕快,引起骚动,苏鱼回头,就见巡抚王贤岑王大人从捕快身后,一脸焦急地跨进翡翠楼。
见到苏鱼一副见到救世主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叹道,“苏鱼!你可真让人一通好找!”
“呦,王大人!可是有事?很棘手?”苏鱼打趣。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王贤岑将苏鱼拉至一边,小声低语道,“城东头的寡妇王玉娘,说时户部侍郎裴誉辱了她,可侍郎否认,且此案不可明审,那王玉娘倒是能耐不小,闹到了太子太傅萧宁前,被太子知晓了,命臣严查。王玉娘始终不肯松口,一边是侍郎大人,一边是太子,你说我这如何决断呢?”
苏鱼一听,眉目一挑,桃色绯闻啊!
主角还是当朝户部侍郎裴誉,十六岁便连中三元啊,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可不止是学霸级人物,而且学神级啊!
十九岁官居户部侍郎,手握财政大权,在朝中呼风唤雨,仗着皇帝撑腰唯一敢跟临渊太子对峙叫板打脸的风云人物!
要知道这临渊太子在整个大朔,那可是威慑四海,震赫九州,万民敬仰!
其人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
据传闻出生时,祥云栾饶,彩凤衔月,凤凰徘徊,降生便是帝王之气!
大旱了三年的大朔,普降甘霖,先帝直接册封为太子,绕过当今皇帝嘉和帝,先帝因病早逝,嘉和帝君临,完全是沾了临渊太子的光!
一言一行,皆为典范!
年度大戏!一个寡妇,两个巨头,这等桃色绯闻,苏鱼心下早已八卦到飞起,可也深知这水可不好淌!
苏鱼连连摆手道,“王大人,在下恐怕没那个本事!太子都惊动的案子,且还与侍郎大人有关,这哪里是小人能够染指的?”她虽八卦好奇,可是一点都不想引火自焚啊!
“一百两!”王贤岑见她一副退却的模样,咬咬牙。
苏鱼心头一痒,一百两啊!
王贤岑使出杀手锏,“潭溪山书院的入学名额你还还要不要了?”
这下苏鱼沉默了,还真是拿捏住了她的命门!
两人静默,空气中暗流汹涌。
苏鱼皱起眉头,一脸难色,“万一在下因此得罪太子或侍郎大人……”
“再加三百两!”王贤岑豁了出去!
苏鱼一咬牙,“我要是断了,除了潭溪山入学名额……还有大人刚才说四百两……”
苏鱼被带至一处青砖红瓦的宅邸,宅中古木参天,亭台阁楼,九曲回廊,穿过影壁,在一处雕花垂廊处等候侍郎大人召见。
院内无人,竟是连一侍候丫鬟都无,苏鱼苦等许久,无人来召,好奇,遂沿鹅卵石小径一路向前,便见一圆形拱门内——
杏花枝下,落红满地,一身长七尺八寸男子,负手而立,观之有玉山倾倒之姿,岩岩若孤松独立,皑皑如山间白雪,红白相称,甚是妖艳。
苏鱼眸眼一片惊艳,久久难以移开视线,这浑身上下,黄金分割,叫人羡煞,遂又感慨道上天真真不公!
怎一个背影,都这般让人心旷神怡,遐想非非……
她在王贤岑的眸底看到的领碎片段,可以断定,这便是那位开朝以来第一位连中三元的学神户部侍郎裴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