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深河看了舒菀一眼,有点惊奇她又主动和自己搭话了,但是没对此有什么回应。他现在心里也有些烦躁,看了看那边隔了自己一段距离坐着神色疏松,一脸困容的蒋斯年,自己也升上来点乏意,实在没什么心情听她的劝慰。
舒菀好像也不在意他回应与否,自己把话讲了下去,“‘客栈’是算时间的,不算路程。该到的时候就到了,你在这等着,和没完没了的走着是一样的。”
她这个说法终于引起了辛深河的注意,辛深河打起精神看了她一眼,“这儿和刚才那两步那儿一样,也是个特殊节点?”
舒菀看他像是明白了,就闭了嘴没再多说什么多余的话。还是老头儿又主动接了他的话茬儿,“不是不是,这儿和那儿,一样哩。”
还没等辛深河想通这个“一样”是怎么个一样法,老头儿就主动解释了,“进来以后就不算路啦,只能等着。那位说得没错,咱们该到的时候,就到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
是不是有种看着初中思想品德书的迷之错觉。
人不学习就要落后(丧
第5章 “客栈”
老头儿这句话在辛深河脑子里转了几圈,辛深河才反应过来,“本来进来以后,我们就不用接着走了?”
“可不是么,”老头儿乐呵呵地答他,“只要不在进来时候的绿光圈里头,在哪都是一样哩。”
也就是说刚才那几段路都算是白走了。
本来一路走过来就没怎么休息过,好不容易像是快到目的地了,他跟着紧赶慢赶,没想到走的这些路都是白走的。辛深河脾气再好,也不由生出点恼怒情绪,“那刚才您怎么还带着我们走呢?”
老头儿却好像没被他突生的负面情绪影响,乐呵呵地反问他,“一早和你这么说,你听还是不听?”
他嘴里的“听不听”自然不是生理上的听到没有,而是在问辛深河信不信。这个念头在辛深河脑子里转了一圈儿后,辛深河觉得如果不是舒菀提出的,而他又在鵺过来的时候没闭眼睛,恰巧看见舒菀和它的互动,他怕是也不会信这种无稽之谈。
他诚然来过这里一次,但实际上是晕乎乎地进来晕乎乎地出去,如果不是在昏迷里还留了一丝神智听见了“黄金镇”三个字,他也想不到来这儿。
而他本来也以为这不过是C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地名儿,他在昏迷时遇上的不过是一场说起来可大可小的天灾或者人祸,清醒的人保护着昏迷的人,最后浑然不觉的那个人逃生了,尽力保护别人的那个人不见了。
不过今天一天遇到的事情已经足够刷新他的三观了,除了一开始有些对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有些油然的敬畏,他竟然也有些好奇,自己昏迷大于清醒的那几个月,究竟错过了多少神奇的东西。
他还在这么杂七麻八地想着的时候,老头儿在旁边儿从从容容地说话:
“要一开始就让你们坐着不动弹,那你们还不在心里骂我这老不死的半点儿都不着急。总得着急忙慌带你们走完这段时间,你们才觉得自己是在往前走哩。你们年轻人有自个儿主见,老人家说了没几个能听进耳朵里头,还是什么都得自己亲身经历了才行哩。”
虽然不太赞同老头儿的做法,辛深河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的确也在理。就连舒菀开始这么说的时候他都有怀疑,何况是老头儿说话。
他不得不同意老头儿说的话,现在的年轻人,的确不大喜欢那些老人家的经验之谈,反而喜欢自己拿主意。即使老头儿口中的“年轻人”把自己也囊括在内了,他也不能否认。
这个想法,让他不由沉默了下来,不太好意思再说什么话了。他怎么说也算得上是现在年轻一辈里的精英,对外人的论断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这会儿让他发现了自己身上有毛病,也不免要思索一下。
蒋斯年这会儿仍泛着困,舒菀又不是喜好说些废话的性子。老头儿找不到人搭茬儿,也就顺其自然地沉默了下来。
一到黑夜,时间就格外漫长。辛深河还在沉思,所以没察觉到;但老头儿是十足的没趣味了,抱着自个儿的小胖墩儿孙子,一下一下地数着呼吸声。客栈到了他们眼前的时候,老头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到啦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