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籽吓的肩膀都怂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骆明远有些嘲讽地苦笑:“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你可能真的是变了,可是我没有。你不必走,这套房子,本来就是买给你的。我答应过的话,我都做到了。”骆明远放开了拦在叶籽眼前的手,托了托发沉的头,情绪的起落让他整个人像个失去弹性的气球。
“我不能要。”叶籽拒绝。“无功不受禄……”
骆明远突然躬身掀落了茶几上漂亮的水晶花瓶,一声脆响,叶籽发射性地闭上了眼睛,细碎的水晶碎片炸了一地。
骆明远立在茶几边上,眼眶发红,气到全身发抖: “你就不能顺我的意,哪怕一次么?”
总是那么急迫的撇清关系,总是一次又一次,避他如蛇蝎,骆明远第一次甩下叶籽走了。
院子里又急急闪过一串车灯,可是隔音的玻璃阻绝了车子离开的声音。
“你变了。”叶籽蹲在一片花瓶尸骸之中,散落的花瓣,像花瓶流下的鲜血。
一片一片捡拾地上的碎片,像在捡拾自己碎裂的心脏。
叶籽的眼泪簌簌地落在地板上,骆明远是个性格里很宽容,也很乐观的人,原来的他,不会发脾气,不会砸东西,也不会在那之后,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可是这样也好,叶籽用裙角擦擦眼泪。
七年的时间,叶籽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不再不再傻乎乎,头重脚轻的不顾现实情况去相信爱情,她努力学会用理智去压抑情感,把自己包在安全的壳里,不愿意出来。
骆明远很好,甚至连生气都很好,只是自己配不上他了。
他闪闪发光的活在云上,星途坦荡,而自己,只是泥土之下的无名之辈。甚至连爱他的勇气都不再拥有。
她悲观又卑微地恐惧,贸贸然的旧情复燃,只会让骆明远在迅速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毫无长进,被远远甩在身后的人。
那还不如索性,在他记忆里留个体面的样子。
这些年,她的人生就像被诅咒,一切都想着坏的方向发展,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害怕,害怕再受到伤害。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叶籽隐忍的啜泣。
一阵铃音炸响,叶籽泪眼朦胧摸过手机,抽抽搭搭吸着鼻子:“喂,哪位?”
电话那边是《霜月明》的副导演张新民,
王奕丹下午跟导演李牧打了招呼,把叶籽塞进了组。李牧一听就知道是有背景的空降兵,有本事的人都不屑应付这些,直接把事甩给了副手张新民
张新民听着电话那边隐隐的哭腔有些尴尬:“你好,我是《霜月明》剧组的副导演,请问是叶籽叶女士么?”
因为是工作上的电话,叶籽抹了抹眼泪,语音里却还残留着一丝被泪晕染的余韵:“我是,张导你好。”
张新民咬了咬下嘴唇:“我是不是打电话的时机不太好,要不,我等下再打给你?”
叶籽连忙说:“不用,不用。我没事,有事你现在告诉我就好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张新民也就直白地说:“哦,我就是告诉你,后天我们摄制组就要前往新昌拍摄了,具体的事情,我会在微信群里发,你微信是这个手机号吧?通过一下我的好友。这两天,你把剧本看熟一下吧。”
叶籽道了谢:“好的,谢谢你还专门电话通知我。”
“不用客气。”张新民客套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之后,摸摸头开始好奇,不知道这个电话那边哭得惨兮兮的导演助理,会是个怎么样的人。
挂去电话的叶籽则通过了张新民的微信,加入了《霜月明》摄制组的群聊。
群文件里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各种人员安排表,任务单,叶籽一股脑全下载下来。
群里文件说,剧组的工作人员,下周一八点统一到位在新昌拍摄地集合开机,在北京的可以提前告诉生活导演一起订机票统一行动。
叶籽看了统筹发的任务表,骆明远的戏估计要开拍至少要半个月才进组,应该不会跟大部队一起走,而且毕竟咖位在那边,应该是自行前往,所以叶籽放心的跟生活导演报了名一起出发。
也不得不佩服叶籽的一点,就是她真的是跟小孩子一样,心肺都没长全,前一秒还哭唧唧,打个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