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筱筱,却是个例外。
她一个人可以胜任好几人的工作量,话不多,最早来也最晚一个走,始终没有参加过公司的任何活动。
她的一切,都是个谜。
有多好看,就有多让人不敢接近。
而现在,她悄然无息地离开,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没留下一丁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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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遇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一年,他依然没能适应这里的天气。多雨,闷热,潮湿,以及永远都晾不干的衣服。
他拉开窗帘,阴暗的天空没有太多光亮,光线很暗。
雨滴打在玻璃上,滴答,滴答,窗户上是模糊的水雾。
屋里的除湿机昼夜不停,烘干机里是已经晾好的衣服。
白衬衫,黑西裤,永远不会变的两种颜色。
就像是他现在的世界。
离开B市的时间越久,反而发现自己关于那里的回忆变得越清晰。
索性一边痛,一边放任自己沉浸在能看到她的记忆里。
徐斯遇关上门,撑起一把伞,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雨滴沿着伞沿滑落,掉入地面的小水坑,激起一层层涟漪,一滴,又一滴。
“......让我狠狠想你,让这一刻暂停,都怪这花样年华太刺激......”
是谁家的收音机在响,老式机器带着年代的划痕,吱吱呀呀地唱歌。
徐斯遇的脚步,慢了下来。
似乎有一个少女,穿着旗袍,在他面前转圈,宛若午夜的精灵。
她笑靥如花,对一个男生伸出手:“来呀,我们一起。”
在只亮着一盏灯的、寂静的深夜礼堂,翩翩起舞。
冰凉的雨滴打在徐斯遇的手心,他猛然惊醒。
是不知何时不由伸出去的右手。
犹如卑微的乞讨者。
“.....哼哼哈嘿,快使用双节棍.....”
电台里的歌曲早已换成了别的歌。
徐斯遇垂下手,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走。
那颗晶莹的雨滴,顺着他的手心,滑落。
汇入地面的水流,消失不见。
医院里,还没有多少人。
徐斯遇推开门,带着闷热的消毒水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湿漉漉的雨伞被他放在门口,不一会儿就积满了一小滩水。
他从杂物室拿出一把拖把,换上干净的吸水毛巾,开始拖地。
卷起的袖口露出清晰的肌肉纹理,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绷紧的后脖颈和精瘦的腰身。
模糊的窗台玻璃上,不断滑落又不断聚集的雨水,沿着玻璃上的花纹流动。
屋里那股闷热,似乎消散了许多。
而怎么拖,心里却都是,潮湿依旧。
有刚到的小护士跑了过来:“徐医生,我来拖。”
他摇摇头,把小护士踩过的痕迹拖干净。
小护士不好意思地退出房间,去更衣室换衣服。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个短发的女生扭头问她:“徐医生又在拖地了?”
“可不,一下雨就拖地,保洁阿姨的活儿都让他干了。”
“徐医生来这里有一年了吧?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雨,他还没习惯啊?”
“听说是北方人。”
“徐医生真帅啊,你和他搭档这么久,诶,有没有打听出来什么?”
小护士叹了口气:“哎,你们也看见了,每天对我说最多的就是‘喊下一个’。”
她耸耸肩:“我觉得来找他拔牙的女生也挺有勇气的,上次,你见到没,那女生非要指明让他拔,没见科室里其他几个医生的脸都绿了。”
短发女生啧啧:“这里就咱们一个口腔医院,自从徐医生来了以后,以前看牙的都是大爷大妈,现在全都是小女孩了。”
“那可不,你看吧,一半都是借机要电话的。”
短发女生好奇地问她:“他给过吗?”
小护士撇撇嘴:“你有吗?”
俩人俱是会心一笑,换好了衣服,往外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男主名字取自韩寒译文的“斯人若彩虹,遇上方只有”。
争取每天更一章,但是内容多一点。
秋天真是一个忧郁的季节,窗外风很大,屋里很冷,而我有一点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