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游挑了挑眉,坐在床边,道:“怎么,娘子不想睡?要不我们做点别的?”
花重锦一听,手脚麻利地爬到床上,伸手掀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陆慕游笑出了声,道:“看来娘子还真是迫不及待,娘子真的不想欣赏一下你给我做得里衣?”
花重锦盖在被子下面的脸滚烫滚烫,嗔了陆慕游一眼。
陆慕游好整以暇地脱下了外衫,已经不能用针脚粗糙来形容,所有缝线部分都是歪歪扭扭,还有的地方揪成了一团,在衣角位置,红线用完了,她顺手用黑线顶包,不得不说,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一眼就可以看到那条歪斜好似蜈蚣的黑线。
若只是针脚粗糙线头乱飞也就算了,陆慕游的袖子一个长一个短,长的袖子看起来似乎比短的袖子窄一些。
花重锦伸手捂住了眼睛,有些不忍直视地翻了个身,她真的是不想看到这套衣衫。
“娘子,为夫很是满意这套衣衫,你觉得呢?”陆慕游单膝跪在床上,伸手将裹紧的蚕宝宝拽了拽。
花重锦胡乱地摆了摆手,道:“你赶紧去洗漱,一身酒气,臭死了。”
陆慕游忍俊不禁,拉住花重锦的小手吻了一口,便起身走去了外间。
花重锦听着外边没有任何动静,偷偷地将被子扯开了一点小缝,向外张望着。屋内空无一人,外屋倒是有水声传了过来。
花重锦从被窝里钻出来,先是快步走到了窗边,朝外看了一眼,愣在了窗边。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易经八卦,可是眼前的景象让她不得不信。
窗外不少宾客在院中奔走,面上带着一丝焦虑和不知所措,好似在迷雾森林中迷失了一般。花重锦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赵凤仙和白君在院中绕着树锻炼的场景,原来八卦阵是真是存在的。
花重锦面带一丝怜悯地看了一眼团团转的宾客,再看一眼游走在阵法中救人的国师府小厮侍卫们,关上了窗户。随着花重锦关上窗户的动作,阵法也随之改变,一瞬间陷在林中的宾客们只觉得阴风一阵,对于不听国师劝阻前来听墙角的行为无限悔恨。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花重锦却是毫无察觉。花重锦关上了窗户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靠在门上,她似乎听到了有人进了外屋。
“郎主,您的热水。”正是诸葛越的声音。
一阵水声,陆慕游似乎没有说话。
“郎主,”诸葛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直到水声结束,才道:“郎主,为何不让主母服侍?”
“宅老,若是想找女子服侍,我自然可以找侍女。我娶回来的女子,是要放在心尖尖上疼的。”良久,陆慕游才淡淡地回答道。
花重锦倚靠在门边的身子缓缓地滑落在地上,原来陆慕游都知道,他一早就知道她不想洞房,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娇惯宠溺着她。
花重锦双手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听着外室的阵阵水声,时不时还有宾客们的哀嚎。
陆慕游简单地披了一件衣衫,小心地打开了半扇门,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花重锦的头发,花重锦眼角还有泪痕,看样子是哭得累了,就这样靠着门边睡着了。
陆慕游伸手替花重锦擦了擦眼泪,微微有些温热的眼泪和花重锦冰凉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慕游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花重锦坐在门边,却是想要让她多呆一会儿,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自己冻得浑身冰冷。
陆慕游轻手轻脚地将花重锦抱在怀里,花重锦好似猫咪一般轻轻地蹭着陆慕游的胸膛,冰凉的小手似是寻找到了热源,毫不客气地伸到了陆慕游半敞开的衣襟里。陆慕游被冷得打了个哆嗦,却是抱紧了怀中的小猫儿。
…………
“啾啾啾”
阳光洒在国师府卧房的大床上,不知道何时,窗户又重新打开了,一只鸟儿站在窗子旁,啁啾地叫着。
花重锦嘴上咕哝着,往身边热源所在地有靠了靠,清晨还有些微凉,身旁温热正合花重锦之意。
花重锦胡乱地朝着旁边摸了一把,猛地惊醒过来,“噌”地一声坐了起来。
陆慕游也跟着睁开了眼睛,扫了一圈儿花重锦的衣衫,面上闪过一丝惊艳,开口笑道:“大清早,娘子怎么不多睡会儿?”
花重锦眼睛扫过陆慕游的赤~裸~着的上半身,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不得不说,陆慕游线条流畅而不偾张,恰到好处。胸膛上还有一根长发,疑似是她的,这也就罢了,花重锦惊恐地发现,陆慕游胸膛上还有疑似她口水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