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绍:???
四个人就先在镇子上的一处客栈里住下了,守株待兔。
危绍这几天倒确实经常往出跑,主要他惦记着他的灵犀针,每天就出门去明府跟前蹲着,时不时问上几句。赵管事被他盯得脊髓发寒,赶紧就放他进去让他自己找去了。结果也什么都没能找到。少年这几天的情绪十分低落。
终兰只好按照温诵的意思安慰他:“没事儿,没准哪天就又突然飞回来了。”
危绍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你不要看我傻就糊弄我啊!”
“温诵和我说的。”
少年忽然就振作了:“我就知道,上天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分开的!!”
终兰:“……”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问问温诵,到底是怎么把人给拐成这么个德行的。简直是洗脑式压榨啊!
而没过多久,他们也如愿以偿地收到了邪教那边的消息。
还是谈戈拿回来的。
终兰是真没想到,谈戈这人,虽然人确实不太聪明吧,可看着也不傻啊。
危·看着傻·绍:……
其实谈戈也挺意外的,主要是他遇到这事儿。他最近也常出去逛,这悬赏令毕竟是他接下来的,终兰他们顶多算个外援,他自己总得上着点儿心。寻常里便惯去一处茶馆听听闲话,和那里的掌柜混熟了,今日有人来接洽,给了掌柜的一沓红宣,掌柜的顺手便送了他一张。
谈戈打开来一看,嚯,直接就拿回客栈去给终兰他们欣赏了。
上头写的自然便是那家教派的宣传语。
“上苍有恨,降诸世人。先神化世,普度众生。虔心敬意,岁延百年。二两香火,窥神成仙。”
终兰:“……”
这根本就是诈骗啊!
小角落里标着个地址,几个人没怎么犹豫就过去了。有温吟在,他们都比较有底气。
城中央的一处僻静的小巷子,由东向西的第三间挂着黄灯笼的人家。地方并不难找,因为巷口处排满了人,远远的便能锁定目标了。大多是城里的妇人孩子,或者独身的男子。有人看他们不太熟练,大抵是第一次来此,便友好地跟他们指了个路:
“头一回,得先去静屋那儿做个洗尘宴。”
四个人便又折去了后门。
接待他们的人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个教派很邪门一样,一个个罩着黑斗篷戴着鬼面具,说话声音嗡嗡的,就跟处理过的一样。终兰不禁感到十分无语,这宣传语怕不是写错了吧,“先魔化世”还差不多!这个镇子上的人对神仙有什么误解吗。
从后门进到院内,绕过仆人们住的小院儿,从侧面花园直通而走,拐入了西边的一个厢房里。
雕花门吱呀一声被引路人推开,敞开的厅堂内,上首无人,左右倒是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估摸着也是第一次,过来参加洗尘宴的。
其中,居然还有两位熟人。
终兰眨了眨眼睛,看着在角落中休息的那位青衣劲装,马尾高束的姑娘。
危绍对这个造型印象极深,见状愣愣地“啊”了一声。谈戈有点儿惊讶,不过不多时也就明白过来了。他们里面,只有温吟先前没有见过泠熹,问了终兰一声,才知道这是哪门人物。
他闲闲地瞥过去一眼,倒没有怎么在意。
视线微微向旁侧偏了个角度,最终落在了坐在泠熹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
蓝衣素带,长发懒散披着,手里正捧着壶茶。终兰他们四个一进来,整个屋子里在等候的人都齐齐投来了探究的目光。蓝衣男子一见着温吟和终兰,表情立马就不对了,气息一个不畅,“咳!”一声,又被呛了个正着。
终兰看他这么个反应,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这不是之前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房间里的那个人么。
仔细一算,其实也就不过几天前的事情。只不过中间事端太多,如今竟然有些恍若隔世。
这人,谈戈居然也是认识的。
他默默走上去,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小声道:“沈前辈,您怎么也?”
“你们认得?”
泠熹原先被谈戈叫去过明府一回,算是有过点儿交情。她身杆笔直地坐在那里,本来目不斜视的,为了说句话,才轻轻地向侧首偏了偏脑袋。
虽是问句,不过倒不需要答语。姑娘紧接着便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