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林爷爷,吃早饭了!”,叶一尘已做好早饭。
“丫头,”他喝了一口粥,不禁感慨,“从今天开始,东边靠近我的那部分灵田就由你来负责吧!”接着,又咬了一口馒头。
“爷爷,你是说,你是说我可以留下来吗?”叶一尘欢叫。
“你这丫头,还有股劲儿!”说完,也没扯一下嘴角,随后,他手一背,大踏步地出门了!
刚踏出房门,又想起忘了问栀子药田的事了,哎!老糊涂了!
他这一个月没少关注她,这丫头每天早晨鸡打鸣就起,整日里在地里忙活,没在丑时前睡过觉。看她长得水灵灵的,又瘦又小,原以为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哎!没想到…
罢了!罢了!她有什么麻烦,帮她担着就是,再糟不就是条命吗?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自己这孤独一生,晚年有个丫头能陪陪自己,也算是单调的日子里放点糖吧。
从这以后,林必正下地时就带着叶一尘,果然如林必正所料,那丫头把几本药典吃透了,再教什么,一点就通,到省了很多精力。
反倒是,叶一尘从二十一世纪带过去的知识理论,把林必正说得心服口服,感慨江山自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自此,他对叶一尘又高看了几分。
叶一尘呢,也依然每天屁颠屁颠地给林爷爷做饭,经常帮他捶背,爷孙俩互相交流种植心得,理论加实践一碰撞,顿时茅塞顿开,都感觉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东边的几片灵田也被叶一尘养得膘肥马壮了。
可叶一尘这半年里,天天“锄禾日当午,汗滴禾土”的,早晒得跟农民伯伯似的,就差额头的皱纹儿了!那样儿,又黑又小!就剩一双大眼睛在那扑闪扑闪!
一天,叶一尘正在田间劳作……
“喂!有人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叶一尘放下锄头,走过去。
只见一对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女站在那,男孩略大一两岁,窄袖青衫,唇红齿白,温良如珏。女孩头扎双垂髻,发上嵌有金镶玉珠花,身着缎帛短襦,下配蛱蝶裙,凤眼朱唇,面含薄霜。两人俏生生地站在那,犹如一对金童玉女。不远处匍匐着一头翼兽,鹿身双翼,翼上有羽,翅展三丈,叶一尘头一次见,甚是震慑心魄,想来二人必乘此兽而来。
女孩见叶一尘走来,祭出一个药盒,凤眼溢满了不屑,对叶一尘说:“快去取一株新鲜紫苑,我师父等着用!”
见叶一尘不动,她嗓音尖锐:“你还不快去,耽误了我师父救人,你可要负责的!”她薄怒道!
“你们是谁,又凭什么要我为你们取药?”叶一尘不紧不慢,心道:这女孩怎生的如此刁蛮。
“你!你问我是谁?你有没有搞清楚,这儿……”女孩激动的脸发红,凤眼堆满冰棱子。
那男孩见状,忙把女孩拦在身后,露出白牙,对叶一尘说:“ 不好意思,这位妹妹,我们是宿题天坛观的。”边说边从衣襟里拿出一枚令牌,牌上刻有“宿题”二字。
“今早,师父接诊一个病人,要以新鲜紫苑入药,否则……师父命我二人速去速回,所以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妹妹不要与我们计较。”
男孩满脸诚意,叶一尘接过药牌,取过药盒,没去计较女孩不善的眼刀子,径直走向药田。紫苑在药谷北边,而他们在药谷入口处,来回得半柱□□夫。
等她气喘吁吁地回到他们面前时,就听见女孩急怒道:“你怎么这么慢,是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我们等着救人,你还……”女孩眼里要喷出火。
她这可冤枉叶一尘了,她自觉已经走得很快,就差没跑了!
“你去屋里落签,我才能把药给你们。”心道:自己明明尽力了,却还落得埋怨。
“在哪,我去签!”男孩忙道。
“不,我要她去!”叶一尘指着女孩,心下也气恼,更委屈。
“你故意找茬吧,哼!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低贱!”说完,“砰!”的一声,一掌就拍在叶一尘胸口。
叶一尘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往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上,只觉心口一阵翻涌,她咬着牙愣是给压下来了,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