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见人进侧门里面去了,悄悄商量。
“不会被你说中了吧?”
“我也很方,现在。”
“一个人你该搞得定的。”
“他看着比我还壮实。”
“这是几个意思?”
阮漪才问完,隔壁的铁栅门就被人拉开,师傅拿着打气机走到轮胎旁边。
应挺跟过去了。
她趁着空档去到隔壁的屋,里面看着是个小卖部,但卖的东西不多。
“诶,还有卖衣服的。”
她转了一圈,墙上挂的都是黄色和蓝色的冲锋衣。
“都是外套啊。”
“失望了?”应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了,“难不成这里还会卖小洋裙?”
“切。要不买一件?穿上冲锋衣,背着大背包,像不像进藏朝圣的驴友?”
“你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不是因为在路上看到的那个驴友,你觉得人家酷。”
阮漪惊呀道:“你怎么知道?”
应挺冷哼一声,说:“人骑车从窗前路过,你的眼珠子就快贴上去了。”
“是么,你又知道?你看见了?”想了想,“变态了你。”
应挺插着腰,正要跟她算账,她转过头就喊:“师傅,衣服可以试试吗?”
师傅头也不抬,“有杆子自己撑。”
阮漪推了推应挺,指着第一件说:“帮我把那一件拿下来。”
应挺想也没想就照做,拿着杆子总感觉不是这个感觉来的。
他的硬气和骄傲呢,该死的,手还不听使唤。
“怎么样?”她在薄卫衣上套着一件冲锋衣,看起来很暖合,人也嘟起来了。
“还不错。”应挺点头。
“是嘛。”
“衣服不错。”
“……”阮漪磨牙,真记仇。
师傅整理完,把扳手往那间屋里一扔,清脆的一声响。
“好了。”
应挺随手又从墙上挑了件,扔给阮漪说:“拿着。”
他过去跟师傅说了两句,把账结了。
“你也来一件?”上车前,阮漪先把衣服放到后座。
应挺坐在驾驶座,嗯了声。
“晚上冷,穿这正合适。”
“两件一模一样的呢。”
他笑而不语,抬头看了看天色。
“看来今晚的天气应该不错。”
“嗯?”
他不再说话,启动了车子。
回程时,风景又不同了。
睹过一段仙雾缭绕的山岭,眼前到了一片青绿的草地。
熟悉的地方刺激了阮漪的感观,数十个小时之前的画面犹在脑海间,凄惨的鸣叫不绝于耳。
“停车。”
应挺不须多问,似乎也了然于目。
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草原,唯有一处,被几摊干掉的深褐色血迹覆盖。
血腥味弥留不散。
阮漪心情沉重地蹲下来,一只手轻轻碰触空无的泥土,平静地诉说她亲眼目睹的惨况。
“丧钟就在这里打死了三头牦牛。”
应挺当时一路追上来,就是看到了牦牛的尸体,才更加心急如焚。
他们的到来被放牧人注意到,因为不久才见过,所以还记得他们。
他指着地上的血迹,激动地说了一番话,大概是在说这摊血是牦牛的,昨天被□□打死了,问他们看没看见谁干的。
他们不便多说,就说了自己也不清楚。
放牧人气急地拍手又挠头,叽里呱啦一通囔囔。
阮漪问:“它们的尸体是去哪里了?”
放牧人说了什么,他们只听到“分啦,分啦”,加上比划的手势,明白牦牛被拉去把肉分了。
生命如此,不必惋惜的事情,只不过听到心里莫名酸楚。
也许它们的结局从未改变,但却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意外结束了生命。
应挺握着阮漪的肩膀,无声的安抚。
最后出于愧疚,他们在放牧人那里买了大袋当地自产的花茶。
回去后他们又加入到清理路障的队伍中,心里的忧虑全都无暇去顾及。
到了晚饭,嘉欣一反常态,没有率先入座,更没有出席。
大虎熊去房间叫她,也是摇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