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侬不是刚刚在门口进不来的小伙子么,长得老高的喽。”
“是我,是的。”
“这么晚来修水管?哪漏水了啊?”
“嗯,修好了,已经修好了。”阮漪拽着应挺的胳膊,“我送他出去,你们去坐着吃饭吧。”
“我就下个楼的功夫,这么快就修完咯。”
“额,是是啊。”阮漪说。
“别是随便弄弄,没多久又漏了。”
“妈,别人怎么会呢。”
阮漪刚和应挺走到门口,阮修远说:“诶,小伙子没拿工具箱。”
阮漪和应挺对视一眼,漏了这一茬。
“爸,他工具腰上别着呢,没带多少,上回来过,这次就来简单弄弄。”
“我就说随便弄弄,现在这些搞维修的坏得狠。”阮母说。
阮漪赶紧把应挺送出去,后者还没说上话,她又风风火火带上门。
“再约。”
应挺鼻梁高,差点撞到门框上。
“亲自送上门结果却被扫地出门,真是稀罕哪。”
晚饭过后,阮漪说要送两老回去,阮母怎么都不肯,最后就叫了车。
阮漪把他们送上车道别:“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啊。”
阮母摆手:“知道,快回去休息,看看你的黑眼圈都掉到哪里了。想喝汤就回来哦。”
“好,拜拜,路上小心。”
送走了父母后,她独自一人返回。
路过邮局,灯光微黄。
靠着邮筒那个卓而不群的男子,好像是属于她的。
“没走吗?等我的?”
“不是,等计程车。”
“哦,网上打车比较快。”
阮漪假意从他身后经过。
应挺转身,抬起手一牵,隔着邮筒就把她拉过来,把脑海里重复回味的动作付诸行动。
绿皮邮筒成了衬托的工具。
白天人来人往的街道,蒙上了夜的面纱。
放肆地接吻,多了分打破禁忌的快意。
直到某人开始不安分地摸摸蹭蹭。
阮漪抓着腰间作怪的手,横着他。
拉开些许距离,应挺呼了口气,盯着她肿起的嘴唇。
汽车走过,她听见砰砰地心跳声,以及按捺不住的呼吸。
“约会么?”
“有时间么?”
“这一晚上的时间都是你的。”
“好。”
“十点的场看电影,之后去吃糖水?”他早安排妥当。
“嗯,很棒。”她给予赞赏。
沉默的时间,两个人都用来缓神了。
阮漪之后问起下午的事:“好多记者都来了,可能还会上新闻。”
“你会报道么?”
“不知道。”
应挺伸手让她牵着,她顺便把另一只手也挽了上来。
“赵志成躲了起来,我们都在找,恰巧碰上了。”
“难怪,那都是老坤的人。你万事都要小心知道么。”
“收到,长官。”
阮漪笑着在他胸口拍了下,“什么鬼,挺会玩的啊。”
他们在路灯脚下,踩着马路牙子嘻嘻闹闹。
“不过,看电影吃甜品,招数很熟练噢,约过多少次?”
“……在上海可一次没有。”
“哦,那就在香港喽,都看了什么电影?和谁吃过糖水?”
“……额。”
“额是什么?是想不过来还是数不清楚啊?”
“好奇么?现在才想起来关心。看吧,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让我想一枪毙了仅仅听过名字的男人。”
“啊——喔——电影,是什么电影?往哪走呢?”
“聊聊呗,嗯?”
他们看了一场上映很久的动作片,在某些震撼的大场面,竟产生绝无仅有的共鸣。
想起有那么一段风尘碌碌的日子,一起经历过只有彼此的冒险。
他们还去了一家正宗的港式糖水铺,他向她介绍香港文化,推荐他最爱吃的糖水。
对于他们的恋爱,不平凡的相遇便是基础和基调,尽管再普通的日常恋爱,也是难能可贵也格外珍视。
月色恬淡如意,真希望它能在天上留的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