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唇用力落下,辗转反侧,如同暴风雨侵袭。
□□不一定是爱情,但爱情一定是□□。
这是世上最虔诚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第二天应挺刚和阮漪分开,黑子就堵上来。
“上车。”
他俯身打开副驾驶的门,语气略显急促。
气氛不同寻常。
应挺跳上车:“你怎么过来了?”
“刘坤放弃保释。”
“怎么?”
“不清楚。”
车停在杨浦大桥下,临近黄浦江。
滔滔激流在狂风中勇进。
黑子背对着应挺,从见面便是讳莫如深的脸。
应挺低头一笑:“到底什么事?让你都难开口。”
“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传闻道上有人出花红。”黑子停顿下,看着他。
“五百万美金,买你的命。”
心跳漏了一拍,应挺有一瞬间慌神。以前遇到这种事可以面不改色,甚至嘲讽两句,不知今时今日,竟没那么勇敢了。
他调整到以前散漫的态度,仿佛方才的惊蛰不值一提。
他冷笑着分析:“他是不敢出来。有人借我的人头,杀鸡儆猴,是威胁也是示好,目的是告诉老坤,到里面了,小心说话。”
黑子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以为是老坤找的人。
“他上头有人?”
“一根绳上的蚂蚱,断了一个,其他还想独活。”
“怎么打算,避开一阵?”
“我避了,也会有第二个人。”
黑子默不作声。
应挺摸着裤袋,里头空空如也,低头眼前多了根烟。
黑子叼着烟点燃,手护着打火机伸过去。
江风凛凛,轻烟袅袅。
想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好像并不容易。
这个世界是非曲直,坚持对的事仿佛做错了。
想起赵志成坠楼的画面,人性无论好坏,生命同等,转眼即逝。
那一刻,人不过是世上一粒有些重量的浮尘罢了。
一盒烟抽完,烟屁股掉到石头缝,火星渐渐暗淡。
“黑子,我回来之前,帮我护她周全。”
“你去哪?”
“彻底了结一切!”
他要豁出去,拼上这条命也要有个了结,才能成全自己所盼。
他如今不再是一个人,生死由命,他想过两个人的日子。
黑子盯着应挺毅然离去的背影,这辈子他没佩服过几个人,应挺算一个。
黑子拿起手机,对里面的人吩咐。
“再派几个人跟着阮记者。”
阮漪下班回家,阮母提了一大壶骨头汤过来。
“趁热喝,喝不完晚上还可以热了喝,别留到明天哦,到明天里面的营养都流失了,还滋生什么什子细菌的。”
“这么多我哪喝的完,等我拿个碗你也喝点。”
阮漪倒了一大碗汤给阮母,她尝着点点头,看样子火候很到位。
“我刚才啊,在那个下面碰见上次那个修水管的,小伙子怪客气,看我提这么重,帮我一顺拿到进电梯嘿。”
“他来了?”阮漪呛了下,装作整理嗓子,“嗯,人挺好的。”
阮母说:“隔壁的王阿姨还总是跟我说,哎做啥子啥子,人怎么怎么跟她客客气气的,办个签证男经理带着她一路办下来,美得她哦,就说自己打扮得时髦,大家多喜欢她。”
“你看大帅小伙子帮忙从门口走五六栋提过来,你娘我也不差吧。”
阮漪不知道说什么了,跟着搭腔:“不差不差。”
阮母美了一会,问:“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人?”
“就那样。”
“什么就那样,没有看中的?就晓得侬那个部门不好处朋友的咧。”
阮漪不说话。
“你王阿姨表姐的儿子在你们公司附近,自己开了家设计公司。他刚搬过去不熟悉,你明天看中午还是晚上和他约着吃餐饭?”
“他公司的人不可能都不熟吧,我和他也不认识,一起吃饭尴尬。”
“那怕什么哩,你尴尬人也尴尬都尴尬怕啥,尴尬尴尬不就熟了啰。”
“您这是念绕口令呢。”阮漪笑,“我现在不合适相亲,替我谢谢王阿姨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