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奔过去,飞身扑倒她,在雪地上快速翻滚。
与此同时,一辆军用车在另一面插进来,逼着货车紧急打转方向。
“你就不能好好生生开一次车?”
“好生开车他们就撞上了。”
李岑君回头,看到埋在雪地里的两个脑袋都好生生的才松了口气。
她打开车窗,想透透气,不然能把自己憋死。
尽管承认自己是故意挑事,那也是他该的。
从他们在非法赛车场说“你好”开始,就没有哪次坐他车不出点事。
黑子看到有雪花飘进来,按了下门把手下的按键。
李岑君盯着车窗缓缓升起来,直到它停止,眼前的雪景蒙上了一层灰调。
她默不作声再次开窗。
他再关。
她再开。
他再关。
如此反复。
“姓许的!”李岑君拍响车门,愤怒转身。
“冷。”
“我不冷。”
“我冷。”
“冷你走啊。”李岑君的语气听不出个咸淡,直到接下来一句,“我不会再找了。”
黑子盯着前路沉默了会,说:“我在上海开了家拳馆。”
“准备走私还是贩毒。”
“小武和耗子现在在里面做教练。”
闻言,李岑君正正经经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目光透着一丝遗憾。
她知道小武和耗子对他的意义,他从不允许他们碰任何犯罪的事。
李岑君打量着他,试探道:“不做打手改行教人打架了?”
黑子没有正面回答,反道:“帮忙介绍朋友过来玩。”
李岑君哼了声:“我朋友的生意你敢接?”
“免费。”
“公开行贿?”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为了你。”
李岑君在这个闷葫芦嘴里,听的最多的就是在床上,那股带着狠劲和霸道的警告,多数她都不以为然。
但现在换了场所,她反而不适应了,知道羞了。
“我现在可不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十八岁的姑娘是我的,二十八岁的姑娘也是我的。”
他这话说的,就像在4S店指着一辆看中的车说“我买了”,非他莫属一般,丝毫不考虑是不是非卖品。
尽管这车一早就被他预定,多少年就等着这句话。
李岑君偏开头,看到车窗上映射出自己抿嘴微笑的样子。
她其实收到风,他要做什么小武一五一十都跟她汇报过,他只是没明确表示要洗手不干。
“都十年了啊。”李岑君说,“我也累了。”
“什么意思?”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立场。既然你从没把我当回事,我也想明白了,警匪警匪,警跟匪,怎么走到一路去?”
“哪里看出来的?”
“什么?”
黑子凉凉瞥过一眼,像看着哪个没良心的能说出这种话。
“哪里看出来我不把你当回事。”
“不说别的,上次给鼎爷做打手,你走了大半年找过我一次吗?”李岑君就像在等着他上钩,话早就打好草稿。
“不找我也是对的。”她自说自话,“我趁早跟你撇清关系也是对的。到时抓你的时候犹豫都省了。”
黑子闻言,目光聚集收缩,脚下仍保持良好的车速。
“你会抓我?”
李岑君也凉了心。
“你尽管走,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早晚一天,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黑子侧首,目光笔直对着她。
“会不会?”
李岑君的眼神有些漂浮。
“看车。”
“会不会?!”
“会!”
“好。”黑子沉声应下来,抬起手就抓了李岑君的衣领,“老子搞死你。”
他轻手一提,就把她按坐在腿上,隔在他和方向盘中间。
毫不迟疑对准红唇咬下去。
车还在开。
山间公路上,没打过一个盹。
他撬开她的唇,席卷,吮吸,誓必要抽离她浑身上下的氧气,成为她唯一的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