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光:“我不放心你。”
林浅榆下车:“没事。”
纪光抓住她的手腕:“老大,你是女孩子。太不安全了。”
林浅榆摇了摇头,安抚他别拦着自己,低头整理衣服,淡漠说:“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让许老板起诉覃市绿建蓄意伤害罪。”
纪光将一支录音笔塞到她手里:“那,你的电话随时保持畅通,还是那个暗号。”
“嗯。”
林浅榆上了对方的车。很快,轰隆声消失在这个县城关口,开往县城中心,他们速度太快,纪光没追上。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林浅榆猜他们绕了路。
原本以为他们会带自己去某个偏僻角落和谢衡谈条件,谁知来到一处看似条件还好的酒店。
谢衡在这儿。
——
萧川中途从竞标会退场,季清臣过问他因为什么事?萧川没言明,安抚完他,急匆匆订了最快飞府外小镇那个市区的机票。
怎么也得晚上10点才能落地。然后下到县,在下到镇上去。
谁知上飞机前,接到林浅榆的短信,说蔡正熙人被带去了县城,岐县。
萧川赶往机场的路上,给封真和她的助理都去过电话,都没接。萧川一直在积极联系封真,电话不接,就发微信语音,视频,短信…………
字字中肯,分析蔡、封两家藕断丝连的家族危害利弊。
总之就一句话,蔡正熙有事,封家也别脱干系。
——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不知道被废弃了多久,附近还有工业开工的轰隆声,水泥灰地面的水泥印杂着乱七八糟的脚印。
叫嚣着在不久之前这里的恶战。
封真穿一身名牌,从头到脚的首饰大概都能买下整个岐县,同身气质与这破旧肮脏的地下停车场,实在格格不入。
外围站了十多个凶神恶煞的职业打|手,随时待命。
封真手里捧了碗白粥,温柔用手指碰碰蔡正熙的脸,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轻柔地说:“吃点东西吧,正熙。”
蔡正熙手被反剪绑在椅子上,双脚被困得扎扎实实。阴柔眼睑上方,瞳孔深邃得令封真不能对视太久。
她心里,是怕蔡正熙的。
虽然她爱他,爱了那么多年。
尽管她也深深知道不能对蔡正熙动手,可他刚才偏袒林浅榆那种神情,封真见不得。
封真用汤勺舀起半勺白粥,吹温送到蔡正熙唇边,“你吃一口,好不好。”
蔡正熙冷眸看着她,没说话。
封真:“你不饿吗。那等会再吃吧。”
她自说自话将粥碗放下,取出碘酒和棉签给蔡正熙脸上伤口消毒。
“还疼吗。”她低眸凝视那块儿破皮的肌肤,有点心疼,对,她的心是有点痛。
因为蔡正熙前天在她心脏上扎冷刀。她这么觉得。
“正熙,你可以怪我今天对你这么不客气。”封真坐在他身边,慢慢说给他听。“因为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我前天来找你,不是要找林浅榆麻烦,我只是…………”封真哽咽着笑了笑,笑得很难看。
“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下个月我要结婚了。我想亲眼看你听到我要结婚时的反应。我想听你的祝福啊,我没有想动林浅榆。”
蔡正熙挪开视线:“去年你对她,已经够了。”
封真笑出声,眼泪跟着落:“说来我也可怜,我讨厌了小十年的情敌,到现在……她都没见过我的样子,你说,我这个反派女配是不是当得特别窝囊?”
蔡正熙转回视线,奇怪的看着她扭曲的脸。
封真:“所以我要让她以最深刻的方式记住我,记住封真这个名字,是她一辈子都不能直面的噩梦。”
封真痛苦的摇摇头:“可惜,可惜沈新来的太及时。”
封真再次想到那个血腥的画面,当着蔡正熙的面,摔了粥碗,咬牙切齿痛苦说:“沈新,废了齐杉,他废了齐杉,两肢。”
“蔡正熙。”封真掐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忽然暴躁起来,一字一句说:“我与你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你该知道齐杉与我,如同萧川与你!可他一生都被沈新毁了!沈新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