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因为宿醉还疼着,她晕晕乎乎下床,往洗手间那边走。
洗脸台上,放着新的洗漱用品,还有一套没有拆封的护肤品。
看样子是为她准备的。
她边刷牙洗脸,边再度试图启动记忆,却还是对自己怎么上的床毫无印象。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会是自己的爬的,所以……
她用热毛巾盖住自己的脸,仰天长叹:杨流舒,你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呢?!
等下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只希望自己酒品好一点,醉酒后能安静如鸡。
满腹懊恼地出洗手间,正好他在外面敲门。
她高声应了句“进来”,又在他推门的同时,尖叫一声。
他立即止步在门口,门还维持着半开的状态。
“怎么了?”
“我迟到了!我今天上午有课的。”四节,全是专业课。
他这时才推开门,向前一步,站到门里。
“我已经让你同学帮着请了半天的假。”
他在家里,也并没有不修边幅,仍然穿得一丝不苟。不过换掉了昨天深蓝色的衬衣,今天的,是白色的,熨烫得的很妥帖。
她心中一松,又马上捏紧。
“康青禾?”他认识的人,当然是康青禾。
可是,康青禾和她不合啊。
“不是她。是那晚的那个女生,经航的干女儿。”他平静解释,后面还加了一句,“以你表姐的名义。”
她的心再度落回去肚子里,并且在这时,终于再度想起自己的糗事。
丢人丢大了这回。
向东阳是上来叫她吃早餐的。
她默默地跟着他下楼,不敢看他,更不敢问关于昨晚她断片后的事。
快走到楼梯最后一阶时,他忽然停下来。
她在上面一阶上跟着停下。
借着一层台阶的高度,两人接近平视。
“以前是不是没喝过酒?”
她窘了一下,点头:“对不起。”
他微微笑了笑:“没有,我这里完全没有什么。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懂我说的意思吗?”
她的脸刷一下烧得通红,羞愧难当,不敢与他对视,嘴唇嗫嚅了几下,才挤出一句话:“谢向叔叔教诲。”
他静看她,默了默,说:“你别怪我多事就行。”
“没有,没有。”
他微有笑意,笑得随意。
“不过以后你要是想练酒量,可以找我。我应该可以陪你喝几杯,也可以帮着收拾残局。”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反正昨晚已经见识过了。”
她真恨不得钻地缝了,垂着脑袋,更不敢看他。
至于他“见识”了哪些东西,完全是提都不敢提。
他嘴角微弯,问:“那,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或者说,你到了哪里就记不得了?”
这个她知道,因为从醒来后反复想了很久。
“就记得趁你走开,偷喝了那杯酒。我……我是口渴了。”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惹有所思般沉默了一会儿,静看着她,问:“后面的,都不记得了?”
她心虚点头,终究不敢问自己是如何耍酒疯的--万一太刺激,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他抿了下嘴角,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转过头,下了最后一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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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主动亲他,后面却是他来掌控。
她开始时总忘换气,亲一会儿就要喘几下,然后又被他压到沙发上继续亲吻。后面她终于学会,顿时如鱼得水,吮吸他的嘴唇,又咬他舌尖玩,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是闯祸而不自知。
最后还是他怕失控,单方面勉强中断这场亲吻。
单身这么多年,在最容易冲动的年纪,看到影视或文学作品中类似的场景,他也曾经略微想像过。
可是好像并不是十分憧憬。
不过只是人类众多欲望当中的一种,和对权势,对金钱的渴望,大概没有多少区别。
他一直在尽量避免自己成为被欲望控制的人。
可是,有时候,你不能理解的,只是因为你不曾遇见过。
几年前那次初遇,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如果说当时就爱上,那是他变态。
关于另一半,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以前遇到的那些人,都无法和这个影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