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纠正他:“叫君珂。”
那“跳跳”这个名字就是小名了。
容晟一边想一边又问:“你姓君?”
“嗯。”跳跳说,“我爸爸死了,我随君真姓。”
容晟:“……”
从一个孩子口中听到“死”这个词不是一般的怪异。容晟掩去这种怪异感,接着问:“你妈妈现在有男朋友吗?”
跳跳正在将象棋按照阶级排序,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接着慢慢抬起了头。小孩儿的眸子黑黝黝的,好似两颗黑宝石,这是她与君真少有的不同,君真的瞳色是浅棕色。
小孩儿凝视着容晟,问:“你要追她?”
她敏锐得吓人。
容晟与小孩儿对视了一会儿,随即收回视线,道:“没有这个想法。”
跳跳突然笑了,眉眼弯弯,像个小天使。她说:“大人真虚伪。”
容晟:“……”
两人不再聊天,只认真摆弄象棋,直到君真出来。
“别玩儿,吃饭了!”君真一边喊一边拿目光在院子里搜索着,她想找君爸爸,却没寻着,于是问,“容总,看见我爸了没?”
容晟正要解释,开完会的君爸爸回来了。
第7章 回敬
因为这段时间鲜有客人上门,君家备着的食材并不丰富,所以任凭君真手巧也做不出满汉全席,但也不寒碜,一道小炒五花肉,一道蒜薹腊肉,外加啤酒鸭和可乐鸡翅,以及用君妈妈包的皮蛋做的凉拌皮蛋豆和和家里做的酱牛肉,配的汤是用地里摘回来的冬瓜做的冬瓜排骨。
为了照顾不能过多摄入色素的跳跳,还为她特别做了蛋羹和菠萝饭。
容晟起先以为这桌菜是君妈妈的做的,无意间得知君真才是最大的功臣之后有些惊讶,因为五年前君真还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吃饭还要他来照顾的“大小姐”。
君真是为谁改变了呢?
他不由思索着这个问题,没去想君真并没有为谁改变了自己,只是一个因为一个契机爱上了做饭,仅此而已。
容晟是在晚上八点多离开的君家,君妈妈要求君真去送人,君真应了,把人送到院门口,目送着这位未来上司上车。
院子里只有一盏灯,度数不够,隔远了就显得朦朦胧胧的。
石子路旁边的苔丝依然热情不减,开得热烈奔放。
君真看着容晟上了驾驶座,看到他将车窗放下来,抬眼看向她:“我走了。”
君真“嗯”了一声,道:“走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客气疏离,全然没了多年前的那份贴近感。
容晟垂下了眼,半晌,发动了车。
君真目送车子离去,一转身看到跳跳站在后面,她吓得不轻,惩罚似的撸了撸小孩儿的头发:“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呢?”
跳跳拉开她的手,撇嘴:“抱歉了,是没走出地动山摇感。”
君真:“……”
这次的确不是跳跳的错,她按寻常样子走过来,并没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是君真自己的魂儿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所以才没听见。
君真不承认这一点,笑笑就要把这一页翻过去。
她去牵跳跳的手,龇着牙笑问:“跳跳小朋友,要不要跟我去巡视我们的辽阔疆土?”
跳跳好奇她说的哪儿,因此没挣开,于是……两人逛起了自家院子。
逛了一圈又一圈,跳跳表情有点木:“很辽阔?”
君真哼哼:“不辽阔吗?据我考察,我们家的院子是全村里第二大的!”
跳跳:“……”
这一天,君真一家接待了帮助过他们的容先生,第二天君真就去了镇上。她去镇上干了一件私事,她一早赶去的,下午才回来。
从镇上回来之后,君真就没再出过门了。她等着杜月月前来道歉,但迟迟没等到,听路过的人说,杜月月出去旅游了,说是出去散散心去去霉气。
对于杜月月忘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却出门逍遥快活一事,君真并没有生气,甚至,她在门口看到李婶儿过路时她还朝对方笑了笑。
李婶儿似乎终于认定君真只是纸老虎一只,先前两天看到君真还躲着走,后来就放开了来,发挥她的大嘴巴技能,和乡亲摆龙门阵时话里话外暗示君真不敢动她们家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