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趁着空闲,研究起醉蟹的做法。她的朋友从外地寄给她一箱大闸蟹,她心血来潮,照着菜谱做醉卤。
醉蟹加入调料后需要封口冷藏几天,因此君真着急想看看自己的成果也不成。她又闲了下来,没事儿做,便找了一点调剂品调剂生活。
前两天她去镇上办私事,带回了一样东西,现在,她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到了网上。做完了这件事之后她就下楼去浇花了,等浇了花她又主动到菜地里除草。
杜月月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君真正在菜地里这儿戳戳那儿弄弄,她没有带手机,所以前几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到。
但杜月月出门游山玩水几天了,显然十分想念君真这个童年伙伴,见电话没有人接,不仅没有放弃,还发起了曲线救国战略给君妈妈打电话,想让她代为问候,可惜不巧,君妈妈带着跳跳出门了,手机落在了家里。
最终是李婶儿急急忙忙跑去找到了君妈妈,又和君妈妈一起寻找,这才在菜地里找到了君真。
找到君真的时候君真一身菜农装扮,拿着比自己人还高的锄头装模作样地比划着,看到李婶儿回头粲然一笑,问:“婶儿,这是怎么了?”
李婶儿奔波了好几圈,跑出一头热汗,看到她双眼一瞪:“君真,看你看的好事儿!”
君真露出纯良无辜的脸:“婶儿,这话从何说起啊?”
李婶儿正要开口,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她手忙脚乱地接通,对着手机嗯啊两句,又把手机强行递给君真:“君真,月月让你接电话!”
君真懒懒“哦”了一声,把手机拿过来,一阵寒暄:“月月啊,你这是在哪儿玩儿呢?玩儿得好不好啊?”
电话里的杜月月像是憋了极大的愤怒和委屈,一听见君真的话就忍不住爆发了:“君真,那视频是你发到网上的吧?!”
君真眼中含笑:“哪个视频?”
杜月月显然被气得很了,隔着手机也阻拦不了她的怒火中烧:“就是说我书法造假,花钱请人代笔的视频!”
君真笑意更深,问:“那你是么?”
杜月月语噎。
她在网上的人设就是才华横溢的现代闺秀,书画水准不是一流,但她建个人设也不需要一流水准,够装点门面就够了。可她真不是那种拿笔杆子的人,为了这人设,她去镇上找了个合作伙伴,拿钱让对方代笔。
杜月月和那人合作很久了,从来没有出过事,可就在不久前,那人出现在网上视频中,澄清自己是为人代笔。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度,她还露面露手写了一副对联,那字迹的确和杜月月曾经发的视频中的字一模一样。
杜月月请人代笔一事被坐实,人设崩塌,杜月月的微博下已经炸开了锅,全是骂人的。
杜月月在外地旅游,本来心情美美的,结果签约平台的负责人的一通电话打来,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如坠噩梦。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君真,认为是君真干的。
杜月月并没有找错祸首,这事儿还真是君真做的。
君真刚回村子的时候见过杜月月那合作伙伴一次,还和对方简短聊过,她早知道了杜月月在搞什么,但一直没有揭发的打算,直到跳跳被伤,杜月月拒不道歉。
为了回敬杜月月,君真买通了那人,录下了这个视频。
她一直在等杜月月,想给她机会,可杜月月不仅没有悔改的意思,还有心情游山玩水,她这才下了手。
现在杜月月来找君真对质,君真认了,又说:“月月啊,你别怪我,我这个人只是太正直了,看到弄虚作假就想举报揭露,唉,这社会把我养育得太过刚正了!”
杜月月被气得脸都扭曲了,吼出来:“你特么是挟私报复吧!”
君真眨了眨眼,一脸纯真:“诶?是这么样吗?”她一副被点醒后的恍然大悟模样,“原来是这样啊!”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难怪警察叔叔的锦旗还没给我送来呢,我这心里头就乐滋滋的了,原来是如愿报复了啊!哦,对了,你这作假应该算不是犯罪哦,我应该没有锦旗的,我都想岔了……”
君真一通唠叨,可把杜月月气坏了,幸好两人隔着千山万水,不然大概还要肉搏一场才能平息。
不管杜月月如何如何气恼,君真心里头可舒畅了,悠悠道:“杜月月,你还要跟我继续唠嗑吗?不去想想怎么平息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