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着相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又岂有不能议论之说?”温千鸿稍稍坐正了些许,“如若从体系就开始腐化,就算出了一两个好官又有何用?就好比是一颗从根已经开始腐烂的树,再怎么嫁接新枝,结果也是死路一条。”
两人的对话火·药味十足,肖晨听得是冷汗津津,刚才不还好端端的在讨论《窦娥冤》嘛,怎么说着说着,画风就有些不对?
于是讪笑着劝道:“重阳佳节,品茶赏景岂不妙哉,讨论这些……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不大好。”
温千鸿的目光在席间打量了一圈,唇边挂着些许笑意,“在座的各位皆是朋友,没什么不好说的。”
肖晨、曲蔓婷和齐景浩心中皆一个冷颤,不知这位安王意欲何为,不知自己踏上了这艘画舫是该还是不该。
温千鸿幽幽的目光巡了一圈,最后却落在了秦少白身上,“依我看来,上面那位子,有能者居之。秦兄觉得呢?”
秦少只字未答,只是冷脸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哎,只落得两泪涟涟。”出自《窦娥冤》第三折 【滚绣球】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得你如此,夫复何求
众人看着这柄近三尺的长剑散发出森森寒气, 惧是动魄惊心, 之前把酒言欢的欢乐气氛霎时间散尽了,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肖晨心里暗道不妙,这才九月九, 离大结局还相差那么远, 两人怎么就对上了?再说了, 人家是堂堂安王,手中又握有重兵, 你秦少白的脑子是铁水铸的吗?跟他找什么麻烦?
“阿嚏——”肖晨抠着手指, 正愁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冰封般的局面, 湖面上小风一吹,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样?”秦少白闻声回头,关切问道。
原本紧张的气氛瞬时散了。
肖晨计上心头, 决定顺着杆儿往上爬, 学着影视剧里邀宠嫔妃的模样,单手扶住额头闭目装晕, “我有点儿……不太舒服……”
秦少白闻言马上还剑入鞘,连安王之前说过的种种大逆不道的言论,也全然不在意,统统抛之脑后了。他大步上前走至肖晨身旁半跪下, 然后肖晨很有眼力见儿的瞬势倒在了他怀中。
秦少白抱着怀中的肖晨, 一对剑眉深深地蹙起,“曲大夫,麻烦你看一看, 她怎么了?”
肖晨心脏一缩。
曲蔓婷赶紧上前把了个脉,嗯,好像没什么事儿嘛。“梨落可能是因先前落水,故而着了凉,有些发热。”
见秦少白将自己的手掌贴上了肖晨的额头,又淡定的补充了一句:“秦公子身为男儿,阳刚体热,怕是察觉不出来。”
装晕的肖晨听着有些想笑,不愧顶着我女神乔婉婉的脸,演技一点也没有逊色。
曲蔓婷可是医术大赛中杀入决赛的名医,秦少白不疑有他,眼底露出焦虑之色。
温千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全程都是一副微微含笑的模样,哪怕是刚才秦少白抽出长剑以明志,他也丝毫没有生气。而肖晨的晕倒,好似也在他预料范围之内,“回码头。”他淡淡地看了肖、秦二人一眼,对下属命令道。
肖晨第一次组局以失败告终,原本是想让曲蔓婷和齐景浩出来认识一下,没准能凑成一对,可没成想半道碰上了一心谋反的大反派安王,一番“高论”惊得两人都是一身冷汗。
肖晨先是装晕,后来却是真的睡了过去,躺在秦少白的臂弯里,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无比安心。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熟悉的小床,她身体发虚,一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一片冷汗。也许是方才那个梦的缘故吧?
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孤儿院里的事了,那段被自己默认冰封进脑海中的记忆,别说做梦了,就算是清醒的时候都很少想起过,今日怎么竟梦到了这些?
想起那个自己出生并成长的世界,肖晨不禁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消失了这么多天,那边一切还好吗?自己也没什么朋友,熟悉的无非就是餐厅里的那些人,他们会担心自己吗?暴躁狂应该又招了新的副主厨吧。
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活得没有存在感啊。她不禁苦笑了两声。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秦少白端着餐盘进来,见她醒了,放下餐盘走至床前问道:“感觉怎么样,稍微好点儿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