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了进来,南宫月戒备的跃了起来,却见来者是逍遥居的伙计。「你找如雪姑娘做什么?」
「刚刚如雪姑娘来逍遥居找老板,但是老板不在,之后她就走了。我看她离去时的脸色很糟糕,所以路过医馆就进来看看她有事没有。」
两人听到佟如雪无恙的消息,都各自松了口气。
她去找非寒?莫非……阙长风锁起了眉峰,「南宫,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
「老阙,你的脸色很凝重。」所以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我觉得,非寒他并不只是一直以来我们所认识的那么简单。」
「花非寒不是花非寒?那他是谁?」他在打哑谜啊?
他抿唇不答,转身望着酒馆伙计,「如雪走的时候,向着什么方向?」
「好像是……城东大街。」
那里是京城一品大官聚居的地方。
第22章 惊堂
「妳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本相派了人杀妳,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薄宗羲优雅的走了出来,幽冷如魅的目光,微讶地瞟着大厅中央那抹被数十根尖锐长矛围在中心,却依然傲然静伫的闯入者。「说,妳来这里做什么?」
佟如雪轻轻一笑,对他的威胁似乎漠不关心。「我来找答案。」
「来丞相府找答案?」好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他讥笑出声,彷佛听见了天方夜谭。「那这答案一定很重要。」
「比性命更重要。」她认真的敛起了笑。
「这里可不是一个让妳自出自入的地方,不要以为自己走运,每一回都能够全身而退。」
「我知道。」
所以她在赌,用生命在赌,赌她会得到她要的答案。
她知道,她很冲动、很不智,这样自己送上门来的举动和自杀无异。可是,有件事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了找到真相,她选择了最直接、最干脆、也最愚笨的方法……
她心里有预感,只要到这个丞相府来,就能解决她悬宕心中的谜团。
「既然妳不怕死,那本相就成全妳吧!」他对着矛兵示意,笑得像个无情的刽子手。
她淡然面对着满屋持戈相向的人,袖里的春葱玉指,暗扣着数枚利针,严阵以待。
「住手!」
就在大厅空气凝结的一刻,一声低沉如磁的喝声传来,矛兵整齐的分开两边退去。
佟如雪迅速回头,看见了脸色灰败的花非寒在狄乃烈的搀扶下,自大门踏进了厅堂。
不要──
血色从她的面上急促褪尽,她想退后,可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其实她心里一直一直有个小小的声音,希望出现的不是他……蒙面人不是他……她之所以会这么急冒险走入丞相府,就是为了印证一切都只是她自个儿的胡思乱想。
她想还她心里的人一个清白……
但,为什么……
「爹,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伤害她。」他挣开支撑着他全身重量的健臂,强忍着内伤造成的虚弱,一步一步的走近。
「我从来也没有答应会饶过她。」
薄宗羲瞪视着这个老是为了眼前女人跟自己呛声的儿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他没有回应,因为此刻他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女子。
「如雪……」他读得出她眸底里的怨怼和憎恨,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佟如雪痛极了,反而笑了开来。
她一直所恋慕的人,她家仇人的儿子,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一行清泪夺眶而出,滑过她雪白的脸庞。
「薄非寒,你骗了我。」她满脸受伤的觑着他,忽然感到面前的人很陌生。
听到她转了称呼,他浑身震了一下。
他凝注着眼前又哭又笑的她,心头泛着苦如黄连的滋味。
明明不想伤害她,可到头来,伤她最深的人,是他。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在她面前出现。
也许,他不应该让他们的生命有这么多的交迭和瓜葛。
薄宗羲锋利如刀的眼神盯着以身挡在佟如雪身前的儿子,「非寒,我只说一次,你最好走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这个女人,留下来只会是个祸根,非除不可。他毫不掩饰眼眸里面充斥的萧索杀意。
薄非寒非常清楚父亲此刻眼神的意思。「那你就多杀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