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淡淡地说道:“天禄,你回来了!”
“是!弟子回来了。”天禄知道迟归是要受惩罚的,已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可惜!如果你早一点回来,还可以遇见青娥仙子,你有十多年未见到她了吧?”尊者说道。
“什么?青儿姐姐方才在您这里?”天禄的双眼立刻现出亮光。
“青儿在您这里?”风一啄几乎和天禄同时发问,自己在灵鹫山附近寻了好几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她,最后才想到青娥是不是前去看望师父,故而寻到这里,谁知道前脚进门,还没有来得及向师父打听青娥的下落,天禄随后就到。
“师父,青儿姐姐呢?”天禄迫不及待地问道。风一啄看了天禄一眼,咽下了几乎脱口而出的同样话语。
“你们俩是不是都在找她?”
“是!”天禄和风一啄异口同声答道。
“我出一道考题,谁先完成我就让谁走出山门,陪伴青娥仙子到红尘中历练三年。”尊者含笑说道。
“师父,此话当真?”天禄和风一啄闻言大喜,能够和青娥朝朝暮暮,那是一件多么开怀的事啊!即便是风风雨雨、艰难险阻也无怨无悔。
“当真!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尊者看着天禄和风一啄充满期待的眼神,沉吟片刻,慢悠悠地说道:“这座山的后面是一个悬崖,我把你们放到悬崖下面的山谷里,谁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先从悬崖下爬上来,谁就赢!”
“师父,这也太简单了吧?我抖抖翅膀就飞上来了。”风一啄见师父出的考题如此简单,甚是不解。
“是啊!我轻轻一跃,就可以从悬崖下跳到山顶上。”天禄的心头不免大为失望,考题没有难度,竞争就显不出高下之分。
“你们以为这是一道简单的考题?既如此,为师这便把你们放到悬崖下,你们暂且试试。”尊者平静地说道,而后,轻轻挥挥手,天禄和风一啄只觉得眼前金光闪现,再睁开眼睛时,已站在黑漆漆的后山悬崖下。
天禄和风一啄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行动,生怕对方抢先一步登上山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风一啄发现自己的翅膀变化不出来了,无论如何施展,还是两条精瘦的胳膊。而天禄也是同样的境遇,无论他如何蹦跳,最多跳出两三丈高,便向下坠落。
两人从黑夜一直折腾到黎明,方才明白师父把他们的神通封印了,现在他二人和凡夫已没有任何区别。
天禄攀爬几次不成功后,盯着陡峭的悬崖寻思,绝壁如同刀切一般,几无着力点,如何爬得上去?此路不通,何不换一种登上山顶的方法?四处打量,发现前面有一条小溪,如果顺溪而下,说不定可以走出山谷。
风一啄一心想见青娥,也不理会天禄,自顾自拼命攀爬,屡爬屡摔,屡摔屡爬,即使摔得鼻青脸肿,依然顽强攀爬,直到有一次爬到绝壁一半,一个不留神,“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悬崖下,立刻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已走到小溪边的天禄见此情景,立刻回转身跑到风一啄身边,大声喊道:“秃鹫子!你死了没有?”
喊了半晌,风一啄一动不动,天禄慌了神,用手摸摸他的胸窝,心脏还在跳动,始放下心来。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的右腿折了。
天禄恨恨地骂了一句:“秃鹫子!你这一千多年是不是白活了?一棵树上吊死,连累的本太子还要照顾你!”一边骂一边把自己的衣衫撕下一截缠在他的头部,又在山谷里捡了两根木棍和一根藤条,把他的腿固定住,然后把他驮在自己的背上沿着小溪前行。
三天后,天禄背着风一啄走出山谷,回到了山顶上。
尊者见他们回来了,并没有责骂他们,而是露出欣慰之色,安排他们到寮房好生休养。
严森不解,问道:“师父,他们没有按照您的规定从悬崖下爬上山顶,是不是没有过关?”
尊者微笑说道:“这个悬崖是人力不能攀登上去的,悬崖之下,却有路可寻。若不知道变通,心中只有面前的悬崖峭壁,则永远困在山谷中。天不设牢,而人自在心中建牢。只有懂得伸缩进退变化,方能因境而变,随情而行。”
严森大悟,合掌说道:“师父,弟子受教了!”
半个月后,尊者唤天禄和风一啄到身边,说道:“上次的考核,天禄过关,明日便可出山门,一路向东,青娥将在东方某处和你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