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师,我忘了!”
我这才猛然想起,周佳清跟我说过,让我下节课帮忙去办公室拿资料。
“原来李毅是周佳清的秘书哦!”
我们班哄堂大笑,我满脸通红,心里却只有失望。那个正晒着日光浴的鹅卵石,被大晴天的一道惊雷劈的稀巴烂。
“你们寒假集训的做过的试卷下课了都发下去,没去的同学,自己找时间补上,送到我办公室来。”
我欲哭无泪,这话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
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单独找了我,先是安慰了我一顿,又跟我说换座位的事。
“咱们学校的一对一帮扶活动到现在还一直在继续着吧,以前咱们班是整六十个人,正好一对一,现在绍飞走了……”
什么?!什么叫走了?!
“啊!”
我好像是战争时期的老母亲听到从军的儿子战死沙场一样震惊。
“怎么了?有问题?”班主任一脸疑惑,“我知道,你别着急,我的意思是你先专心搞好自己的学习,座位的事情我会尽快把你安排到前面去的。”
“奥,知道了,谢谢老师。”我低着头掰手指头。我们学校就是这样,从头到尾都是紧张的要死,新同学的到来,老同学的离开,没有任何仪式感。
我就是以这种形式得知绍飞转学的,猝不及防,他因为他爸爸工作的调动而来,又因为他爸爸的工作调动而走。我仅仅知道这些。
后来我才知道,我竟然是全班最后一个知道他要转学的人。原因还是,寒假集训班我没有参加。
第 22 章
我本以为一次爽约没有什么,而且我还有跟他道歉的机会,往后的半年我还有和他共事的机会。可是,现在我连他转学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在通讯如此发达的时代,我和他就这么断了联系。
当时的我,还深深的沉侵在绍飞转学,我幻想的童话故事破灭的痛苦之中,可我不知道,事情,岂止是失去了童话故事那般的轻松。
也该是我遭报应的时候了。
中午回去宿舍午休的时候,一进宿舍就有无数的脖子和眼睛,从犄角旮旯里探出来,无论是正在刷牙的嘴和正在打哈欠的嘴,都放下当前的工作投入到更要紧的事情之中。
它们用极其嘲讽的语气不停地说着反问句和感叹句,中间叠加了各种脏话和恶毒的诅咒。
“李毅,成天耀武扬威的说这个说那个……”
“就是啊,什么事都没有她不掺和的!我上次被班主任找,说不定就是她告的密!”
“看年前她跟绍飞那个暧昧劲呦……人家还有专门的椅子坐呢……”
“绍飞就是和她做了同桌之后,没几天就和他们班钱雨菲分手了,你说能没她的事吗?”
“她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吗?猪腰子脸!丑人多作怪吧!”
那些嘴将我彻彻底底塑造成一个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趋炎附势,丑人作怪,妄想一步登天的心机女。这样扭曲的事实,已然成了事实。我无力改变,更无法改变。
其实,这些流言蜚语,在绍飞没走之前就已然存在着了,就是她们认为的既定事实了,只不过碍于那只老虎还站在狐狸的身后罢了。
我以为我会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将绍飞从我的学习和生活中择出来,可是我难受了没有两天,就将他彻彻底底忘了。
因为如今有更巨大的痛苦等着我去难受。
我和赵金月一个宿舍,她一直在孜孜不倦的落井下石,四处散播我的“恶行”,撺掇别人孤立我。那些流言蜚语多数都是她散播出去的。
她很容易就得手了,我的确是人缘不好,我承认是我自己平时没有行好春风,如今不得沐浴秋雨,一大半的原因在我自己。
可是,这是学校,只要大家的主业还是学习,那么人缘就只能是副业。没错,我是在强调学习的重要性。
幸好,我的成绩还算说得过去,在老师那里的印象也还可以。总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既然有求于人,就要好好说话,既然要好好说话,就要放下是是非非中的各种非非。
也许,会因为我学习好,慢慢的大家对我的攻击就会减少。
周四的时候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希望能她能帮忙分担一下我糟糕的心情,就算不能,陪我说说话也是很大的安慰了。可是她那边似乎有急事,我还没说两句她就急着要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