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陛下的两座保护神,现在却在后宫较劲。甚至影响了朝堂内外,引出了不少荒唐事情。
作为大雍各地的风向标,洛阳流行什么,其他地方就流行什么。
洛阳的陛下喜欢博戏,各地诸侯王也都大张旗鼓玩博戏。
洛阳的皇亲国戚炫富,各地公侯也酒池肉林,铺张浪费。
洛阳的皇宫里有两个女人争权夺利,藐视律法,各地也有王室插手政务军务。
若自律一些的比如齐王,不过坐堂问政而已。
霸道的譬如汝南王、东海王等,已经将所辖的州县军务政务揽于手中,既有兵权又有土地。
曾有御史以汉朝的七国之乱上书陛下,要以史为鉴。但陛下却以前朝宗室软弱,导致动乱四起为例,认为这样的很好。
这样一来,谁还能从萧氏手中抢走天下呢。
局势如此,仲楚告诫齐王,两年之内天下必定大乱,让他早做准备。
他不说这个还好,说了这个,齐王晾了他半月。
“殿下。”
萧岐抬起头来,姜淳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将他从深思中拉出来,他温和道:“怎么了?”
两人此时已经回到嘉月殿,他心里有事,吃饭时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饭都已经吃完了,还是微皱眉头,她道:“殿下有什么难事吗?”
萧岐道:“也没什么。”
姜淳哦了一声,低垂着眉眼,一副受伤的白兔模样,萧岐笑了, “跟你说也无妨。”
他说:“今日本应该是都尉来向我汇报军务的。”
“嗯。”姜淳托腮,听他继续讲下去。
“结果他没来。”
姜淳道:“他生病了吗?”
萧岐摇头。
“他路上耽搁了?”
“都不是。”萧岐说:“他昨夜与人赌了一夜的钱,今早才睡去,早就将要面见我的事情抛诸脑后。他的属下不敢叫醒,直至下午,他才醒来。”
这事她也听过,前世青州都尉因为骄奢豪赌,耽误军务,被齐王责罚了很多次,最狠的一次齐王直接将他并属下的博戏器具全都用火烧了。
姜淳说:“殿下准备如何责罚他。”
齐王道:“我已经传下令去,将他所用的博戏器具全都扔进弥河,让他的属下和同僚都来围观。”
好嘛!前世是火烧,现在是水淹。
姜淳将杯中的酒喝下,点了点头,道:“是个好办法,。”
萧岐道:“你觉得我做的对?”
姜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挺好的呀,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敢。”
“可其他的官员都说我做得太过。怕会得罪一些军士,毕竟博戏在现在太普遍了,不足为奇.”
“普遍怎么了?”姜淳就极厌烦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之类的话,这些都是那些纨绔弟子为自己开脱的借口罢了。
无非要给放浪的行为披件雅致的外衣,若不是这类把戏,她的家产怎能被袁家迅速败光。
听说还有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输光百万贯钱的。
不仅如此,以为赌博就光是赌博么,这只是开始罢了,伴随而来的淫贱勾当,暴力交换,更有甚者有人为了人前显贵,人后倾家荡产筹赌资的,这些前世她听的太多了。
姜淳说:“普遍就一定是对的吗?明天我偷一颗葵菜,说是普遍,后日他欧打一人,说是普遍,再后来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都是普遍了,这也是对的?再说,州牧大人还在洛阳,殿下你总揽所有事务,怎么就不能管了。”
她说:“臣妾觉得你挺好,不仅要管,还要一管到底。”
萧岐说:“这些当官的,都有些家世背景,不是侯门就是公卿…”
姜淳放下杯子,呼道:“正是因为有些人,仗着祖上有些脸面,就不把国法放在眼里,长此以往,还了得!”
“那若是查到你家呢?”萧岐问,“你还能坦然处之吗?”
姜淳指着自己,而后晃晃手指,“不会的,臣妾胆小,而且没钱。阿沉嘛,他要是敢,我打断他的腿。至于紫英伯家,”
她嘿嘿笑了两声,站起来喊道:“殿下!我愿意大义灭亲。”
萧岐一开始还觉得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很好玩,后来越觉得不对劲,此时姜淳已经两颊酡红,口中漫着酒气,甚至开始胡乱乱语了。